“咯咯咯……”
三日後,伴隨著一陣雞鳴聲整個桂花村都蘇醒了。
因為六子今日要來搬鹹菜,林許早早就起來了。
往日早上都是江文秀三姐妹做的早餐,今日林許起來的時候,三姐妹還沒起。
看著木筐裡新鮮的青菜,林許打算熬青菜瘦肉粥,再用青菜和雞蛋做餅。
計劃好今日的早餐吃食,林許洗洗手就開始乾活了。
古代的米沒有那麼多品種,隻有長粒米,一粒一粒很是飽滿。
灶火上稀飯咕嚕嚕冒著泡兒,砧板上的青菜都被林許剁得碎碎的,肉沫是昨日就剁好的。
稀飯快煮好的時候直接放進去就行。
油鍋裡的油熱了以後,滋啦滋啦響。
林許一邊擀,一邊將麵餅放進油鍋。
不一會兒,滿室飄香。
“許許,門外有人來了,我剛剛開門看了,好像是上次來尋你的人。不過,他身旁還多了個人,相貌俊朗,穿著華麗,聽那人喊他公子,應該是位貴人。”
江文秀幾人沒見過韓掌櫃,不過,林許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韓掌櫃。
林許垂眸看了看手裡的的麵餅,江文秀迅速洗手接了過來,“這裡交給我吧,你先去前廳看看。”
“好,一會兒肉沫就可以放進鍋裡了,煮上半盞茶時間,再放青菜碎就好。”
江文秀頻頻點頭,“許許,我明白了,你快去吧,彆讓人等著急了。”
林許這才轉身往前廳去,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什麼調轉方向回屋了,換了件外衣才匆匆往前廳走。
前廳,韓尚身穿一身黑色錦衣,頭發高高束在腦後,不知為何,整個人低垂著腦袋。
聽見聲音,他急忙起身,林許這才看清他的正臉,沒想到月餘不見,韓掌櫃整個人都滄桑了很多。
“韓掌櫃,許久不見。”
韓尚嘴角含笑,眼神卻徑直越過了林許,也不知是在看什麼。
直到林許再次出言喚他,他才假笑著點了點頭,“林姑娘,許久不見。我前些日子跑了一趟外麵,昨日才回來。柏言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要不是有你,想必我和柏言此生再無相見的可能了。”
聽到韓掌櫃提及謝柏言的時候,六子識趣地出了門,給兩人留了空間
“韓掌櫃,客氣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的本職工作,不管是誰,隻要許許有能力,我都要救的。隻是,謝公子現在的身體好些了嗎?我隻在那兒待了幾日,就回來了。”
韓尚點頭,眼裡滿是對林許的感激,“好了,前幾日就好了。他給我來信了,估摸著今日你師父就回來了。”
“那於將軍呢?”
韓尚搖頭,“於將軍早在幾日前就接到消息返回邊疆去了。現在那邊的事情,都是謝大人在負責,柏言從旁輔助。”
於連騫給她的回信已經是前幾日的事了。
隻是不知道,這一彆何時再見。
“不過,最近謝大人正在查疫病的源頭,隻怕會查到桂花村,柏言讓我跟你說一聲,這事他自會解決的。若是有人問,你隻說賣過藥材給於大夫就行,其他的不必多說。”
“嗯,這事之前於將軍跟我說過了。不過,也謝謝韓掌櫃和謝公子的提醒。”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提到了醉仙閣的生意,這時杜婉端著茶壺走了進來。
今日杜婉穿著一件緋紅的襖子,一頭秀發用竹簪挽在腦後,雖不施粉黛,卻也讓韓尚失了神。
“林夫人。”
韓尚起身,低垂的眸中泛起漣漪,身後的手從她進來的那一刻就攥成了拳頭。
眼前的人,是他的婉娘。
可是他卻無顏麵對她。
消失的這月餘,他不止是去洽談生意,也是去尋找真相。
他沒想到,真相比之前家裡人告訴他的還要殘酷,婉娘的離開是家裡人逼的。
兩人本是青梅竹馬,而那一年杜家突然被查出貪墨之事,貪墨金額眾多,杜家所有人都下了大獄。
當時婉娘正好在他家和姊妹們一塊兒玩,正好避過此事。
也因兩家世交的身份,杜家暗中托韓家照顧婉娘。
可是韓家家主膽小怕事,隨意尋了個理由便將韓尚引了出去。
韓尚一走,管家就立刻將婉娘和她的乳娘趕出了韓家,同行的還有一位車夫。
三人隻能返家,不幸途中遇到劫匪,乳娘和車夫將身上所有的錢財儘數交給劫匪後,才求得一條生路。
而杜婉卻因此受了驚嚇,昏睡三天三夜醒來後便不記得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