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子夜時分，桂花村同時響起了炮竹聲。
一時間，村子裡燈火通明，大人和孩子都在外麵。
“許許，你爹爹回來了！”
於大夫他們不放炮竹，聽見聲響後，夫婦二人都出來看。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家多了個人，細看之下才看清楚是林長祥。
“師父，是我爹爹。”
“於大夫，是我。”
林長祥上前一步，朝著於大夫兩人抱拳，“於大夫，這段日子謝謝你對婉娘母女幾人的照顧。我聽婉娘說了，你收了許許做徒弟，前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情，婉娘一直沒來得及辦拜師宴，如今我回來了，這事我會儘快辦的。”
“拜師宴什麼的，不必大費周章。我既收了許許做徒弟，就不會不承認此事的。”
於大夫從來不在乎這些虛禮。
不過，此番聽著林長祥的話，他莫名覺得舒心，“行了，有這個心就好了。許許與我是師徒，大家都是知道的，不必折騰了。”
林許站在林長祥，無比乖巧。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拘束，總覺得林長祥在，她有些放不開。
不過，這種一切事情都有人做主的感覺似乎還挺不錯。
林長祥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看著身側的女兒，滿是寵溺。
炮竹聲停息後，林許帶著雙胞胎給於大夫兩人彎腰行禮。
“師父、師母，新春大吉！”
“於爺爺、於奶奶，新春大吉！”
“好，好，好一個新春大吉，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新奇的恭賀語。好了，時辰不早了，大家都快進屋休息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在於大夫的催促下，大家都才回屋去休息。
分彆的時候，巧巧吵著鬨著要和夫妻二人睡，不管林許怎麼哄，這一次她都堅持不和林許去睡覺。
“爹爹、娘親，我想和你們一塊兒睡。”
巧巧眼睛圓圓的，每當她覺得委屈的時候，眸子就紅彤彤的，泫然欲泣的模樣讓林許都覺得自己太過了。
無奈她兩手一攤看向爹娘，輕聲喚道“爹爹，娘親。”
見狀，林大富上前一步溫聲哄道“巧巧乖，你爹爹今日剛回來，一路奔波定是很疲憊了，要不今晚和爺爺一塊兒睡，爺爺給你講故事。上次我們講到鐵公雞找牛的故事，故事還沒講完呢，爺爺繼續給你講。”
“不聽，巧巧今日不想聽故事。”
巧巧伸出手抱住林長祥的大腿，無論幾人怎麼抱她，她都不鬆手，“我不，上次就是沒跟爹爹一塊兒睡覺，早上醒來時，爹爹就不見了。我不要看不見爹爹。”
看著孩子第一次這般黏人的模樣，林長祥隻覺心頭悶呼呼的，他柔聲道“爹，許許，無事的。我不累，今晚孩子想跟我們睡，就睡吧。”
“可是，爹爹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嗎？”
剛剛放炮竹的時候，林許看他一直捂著肩膀。
之後站在他身旁時，雖然全是炮竹燃燒後的木炭味，可是她也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藥味。
那是一種常見的傷藥，效果很好，隻是味道有些難聞。
“長祥，你受傷了？”
“無事的，就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那爹爹你等我一下。”
林許回屋拿了一瓶金瘡藥回來，這藥是之前於大夫做的，於大夫做的金瘡藥要比其他大夫做的金瘡藥效果好很多。
“爹爹，這藥你留著用。既然巧巧要跟你們睡，那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說完，她就轉身回去休息了。
“姐姐，等我，我也回去睡覺。”
“你怎麼不跟爹爹和娘親一塊兒睡？”
“我是大人了，不能再跟爹娘一塊兒睡了。”
林許和方兒的談話聲飄進幾人耳中，又飄進了幾人心裡。
……
翌日，林許還在睡夢中，依稀聽到了外麵的歡笑聲，悠悠醒來，這才發現已經巳時了。
等她洗漱好，站在衣櫃前，才發現自己的衣櫃裡多了一件紅色的衣裙。
衣裙交領和袖口處是一圈白色的皮毛，好像是兔子皮。
伸手去摸，又軟又暖。
裙子雖是最簡單的款式，可是一針一線都很是細密，還繡了精致的花紋。
“姐姐，你穿這身衣服好漂亮啊！”
“真的嗎？”
許是紅衣照人，林許仔細將頭發盤了起來，不同於往日隨意紮了個辮子。
銅鏡裡的林許，雖看不清樣貌，依舊能看清銅鏡裡的人麵色紅潤，肌膚勝雪。
巧巧便在這時闖入了她的房間，同樣的，她也穿著一身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