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山的話無疑給了眾人希望。
杜婉當即擦擦臉上的淚水,笑道“既如此,那我回去給許許鋪床,她的褥墊我前兩日才全都洗乾淨了,我這就給她鋪上,一會兒她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聞言,於奶奶不知從哪兒走了出來,她笑著催促眾人去乾活,“好,好,既然大師這樣說,我們該乾嘛就乾嘛去,你們也彆擱這兒站著了,屋裡還有個人需要照顧呢。老頭子,你趕緊去屋裡看看謝公子,他方才醒了,這會兒,就隻有韓公子一人守著呢,不妥。”
“好,我去看看謝公子。”
杜婉和於大夫夫婦離開後,前廳隻剩下林長祥幾人。
“永才兄弟,他們二位?”
趙永才上前解釋道“我們能順利到達邕城,都是因為陳伯和陳紛。我們西河郡沒多久,就遇見了他們,沒想到陳伯竟然就是邕城之人,所以,我們才很快到達了邕城。至於他們跟著我們一塊兒回來,這事還是等許許醒了,讓她跟你們說吧。”
雖然,林家人對他很好,從來沒有將他當做下人。
尊卑有彆,這幾個字早就刻在了他心底。
願意收留他們,都是林許的決定,他作為下人,自是不能置喙主子的決定。
聰明的林長祥一下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他當即就對二人笑道“既然這事跟小女有關,那二位這段日子便安心住在家裡,一會兒我便讓婉娘給你們準備房間。”
剛開始的時候陳水山本是想將孫女托付給林許,可是這一路走來,林許每日隻要有空就會跟他說讓他好好帶著陳紛,跟著她到桂花村,她一定會幫助兩人過上好日子。
後來他才漸漸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想帶著孫女單獨住。
可是眼下林許變成了這樣,這事也不好現在就提出來。
不能讓人一邊擔心自己女兒,還要照顧他們爺孫倆。
“好,那這事便勞煩你們了。一切事宜等許許醒了,我們再行商討。”
“沒有的事。我們家中的人少,沒有那麼多規矩,你們安安心心住下來便是。”
“好,如此便叨擾了。”
“那你們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永才兄弟,你跟我回去一趟,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趙永才回頭看一眼陳水山,看他點頭,這才跟著林長祥出去了。
“永才兄弟,是不是許許又答應他們什麼了?”
林長祥的問話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按照婉娘說的,林許自從那次被大嫂踢了昏死過去,醒來之後整個人就發生了變化。
不僅會認字了,還會做很多沒見過也沒聽過的吃食,每次出門必出事,可最後都能解決。
最重要的是,每次她遇到的人,最後都會帶回家裡,而這些人的身份都很特殊。
林許出門的這段日子,夫婦二人仔細想了想之前的事情,都覺得甚是奇怪。
可是這會兒,他還是忍不住想問問趙永才,閨女和陳水山之前到底有什麼交易?
按照以往的經驗,女兒不會莫名其妙帶人回來的,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永才看他這樣,開口道“林大哥,這事我真不能告訴你。這是許許的決定,還是等她醒了親口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們二人對許許沒有壞心,陳伯是個好人。”
他是知曉陳水山背後故事的人,但是他的故事還得他自己願意說出來。
否則,他們都沒有資格和理由將他的事情告知任何人。
見在趙永才這裡問不出什麼,林長祥搖了搖,擺手道“沒事,我也就是好奇問問。”
說完,他麵色凝重地靠近趙永才,低聲道“不過,這個陳伯說的話,真的能相信嗎?”
不是他不敢相信他,而是他不敢。
他還記得前兩日和村裡人一塊兒上山去種樹的時候,村裡人說的話,他娘曾經帶著道士的話說女兒是妖怪,還帶著人來鬨事,那個時候婉娘剛生孩子沒多久。
聽到村裡人說的時候,他當即就跑到老林家的院子裡質問娘親,可娘親和大嫂卻張口咬定說許許就是妖怪。
又加上和婉娘分析的細節,這讓他的心沒底。
他是真的害怕許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