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拓便在門前翹首企盼。
上次與林青霜見麵之後,他便去埋葬楚歡的地方看了,那地方早已經被挖開,並無屍骨。當初楚歡死的時候他就有些奇怪,年紀輕輕的姑娘隻是虛弱了些,怎麼回來一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現在看來,這死丫頭明顯是怕他找麻煩,與她師兄演了一出詐死的戲碼。他信以為真將楚歡埋下時,這丫頭的師兄肯定就躲在暗處看著,等他一走便將楚歡救走了。
要不是他這次在街上意外遇到這死丫頭,倒還真讓這兩人給騙過去了。
楚拓越想越氣,虧他還用了一張破席子,為了不讓人說他將妹子逼死了,他連夜挖的坑,累得夠嗆。
到頭來,卻是被人給耍弄了。
他把此事告訴娘,娘卻怎麼都不信,非說他認錯了人,還說當時楚歡那丫頭確實是停止呼吸了的。娘隻是一個婦道人家沒有見識,練武之人閉氣幾分鐘算不得什麼難事。
等下楚歡來了,讓娘見了自然就知道他沒有認錯。
從天蒙蒙亮等到巳時,楚拓從最開始的期待慢慢變得急躁起來。他心裡清楚,楚歡不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的楚歡不是住在柴房中那個任打任罵的小丫頭了,她有力氣,還有幫手,今日來不來,都是隨她的心意。
或許,那天他走後,楚歡就後悔了。也或許楚歡根本就沒想過幫他,不過是逗弄他罷了。
楚拓越想越絕望。
他抱著頭蹲在門前,哭都哭不出來。
他想象著他被賭坊的人拖著上了擂台,被人揍得像個豬頭一般扔下台來,周遭全是嘲笑。
就在楚拓情緒崩潰時,一顆小石子打在他手上,石頭隻有指頭大小,打來的力道隻是輕微疼痛,是正好能夠引起楚拓注意的力道。
楚拓抬頭看去,一身黑色長衣的林青霜,冷冷地站在不遠處。
“還不快帶路?”
“阿歡……”楚拓興高采烈的跑過去,剛才沒哭出來的眼淚此時猛然落下“我就知道你會來,你來救哥了……”
“沒出息。”林青霜嫌棄看了一眼,又往外退了兩步。
這楚拓真是被楚母給養廢了。
這麼個大男人,遇事就哭哭啼啼。典型的窩裡橫,前兩天還對她一口一個小賤人叫著,如今想要她幫忙便假惺惺來這套。
要不是需要用楚歡的身份進入提督府,她才懶得管這混賬的死活。
“趁我心情好趕快帶路,否則我反悔了你就自己去吧。”
“是是是,阿歡。這邊走,我給你帶路。”楚拓聞言連忙擦了把眼淚,滿臉恭敬的俯身往前走,走兩步便回頭看林青霜跟上沒有。
早就把要將楚歡帶給楚母看看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林青霜往身後看了一眼,楚家三間瓦房顯然已經有些年頭,院中雜亂,離瓦房不遠處一間矮小的柴房上了鎖,唯獨門窗還是半新的。
林青霜今天並非故意晚到,隻是昨夜楚影暗中傳了信給她,信中告知了今天上擂台需要小心提防的人,並了楚家的詳細地址。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沈越,她一夜未眠。
再加上楚家位置比較偏僻,她費了些功夫才找到。
將楚拓引至門外,倒是她刻意為之。不管楚母對楚歡是真情還是假意,她此時不能見到楚母,以免節外生枝。
楚拓擔心林青霜反悔,林青霜擔心楚拓發現她不是楚歡。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便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