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楠翩然而去,恰似一片落葉飄零,在呂梳硯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使其陷入了深深的落寞與傷神之中。
她整日仿若丟了魂兒一般,眼神空洞而黯淡,常常獨自靜坐在靈船的甲板邊緣,癡癡地凝望著鄭楠離去的那片空域,仿若一尊凝固的雕像,良久不動。
那孤寂蕭瑟的身影,任誰見了都不禁心生憐憫之意。
趙真將這一切瞧在眼裡,疼惜之情溢於言表,卻又一時尋不到合適的言辭寬慰於她。
然而,命運的轉折總是突如其來。
一日,趙真忽感儲物袋微微顫動,取出一瞧,竟是雕鼠首領傳來的千裡簡信。
這簡信乃是他們昔日彆離之際留下的傳訊之法,此刻仿若一道希望的曙光,穿透了些許縈繞在眾人頭頂的陰霾愁雲。
趙真匆忙尋來逍遙子和呂梳硯,麵上難掩興奮之色,揚了揚手中的簡信,高聲說道“師傅,硯子,大喜!雕鼠首領來信,咱們心心念念的地精已然尋得!”
呂梳硯聽聞此言,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神采,急切地問道“當真?那咱們何時動身前往?”
逍遙子輕撫頜下,目光深邃,沉思須臾後,神色篤定地說道“既得此訊,自是刻不容緩,即刻啟程為宜。”
三人一貓稍作整頓,便向著雕鼠老巢進發。
一路上,三人駕馭靈船,在廣袤無垠的天空中極速飛行。
俯瞰下方,連綿起伏的山巒仿若巨龍蜿蜒蟄伏,鬱鬱蔥蔥的森林恰似一片綠色的海洋,波瀾起伏,景色旖旎壯觀,令人心醉神迷。
雖說間或也會遭遇些許小型妖獸的滋擾,但憑借三人精湛的修為技藝,皆能輕鬆化解,故而並未遭遇什麼棘手的困境。
每逢景致宜人之地,他們便會降下雲頭,覓一處清幽靜謐之所,燃起一堆篝火。
而後,或獵取些野味,精心烤製。
不多時,那滋滋冒油的烤肉便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馥鬱香氣,彌漫在四周,讓人饞涎欲滴,食指大動。
在這漫漫旅途之中,念誦極樂往生經乃是必備課業。
每日裡,逍遙子和呂梳硯,虔誠肅穆地吟誦經文。
那悠悠揚揚的誦經之聲,仿若古老的梵音,在天地間回蕩,似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在空氣中悄然流淌、彙聚。
而在丹藥的滋養補給以及經文的加持庇佑下,逍遙子的修為境界竟突破至生檀境中階。
此刻的他,周身散發著一股更為雄渾磅礴、深邃悠遠的氣息,眼神仿若幽潭,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悉世間萬物的玄機奧秘,恰似一位超凡入聖、明悟天機的智者賢達。
呂梳硯亦不甘示弱,她的修為順利晉升至凝氣境中階。
對於自己得心應手的落鳳錘法,更是掌控自如,運轉起來愈發圓熟流暢。
那落鳳錘在她的手中仿若被賦予了生命靈性,每一記揮舞,皆帶起呼呼烈烈的勁風,氣勢驚人,仿若能開山裂石、震天動地。
逍遙子和趙真見呂梳硯如此鐘情於落鳳錘,雖覺此錘稍顯笨重,不利於她在戰鬥中靈活閃轉騰挪、應變自如,便屢屢勸其更換一件更為靈巧輕便、契合自身的法器。
逍遙子神色凝重,語重心長地勸說道“硯子,你瞧這落鳳錘,雖威力的確不凡,然其過於沉重笨拙,於瞬息萬變的戰鬥中,恐會掣肘於你。依我之見,不妨考慮換一件更為輕盈靈便的法器,如此方能讓你的實力更上一層樓,於爭鬥中占得先機。”
趙真亦在一旁頷首稱是,附和道“正是,硯子,師傅所言極是。換一件法器,或許能助你在修行之途更進一步,於對戰中更加遊刃有餘。”
呂梳硯卻眉毛一豎,雙手緊緊攥住落鳳錘,神色堅定地說道“我偏就喜愛這落鳳錘,使著趁手,打擊起來那勁道,倍兒讓我覺著痛快!我意已決,斷不會更換!”
逍遙子和趙真相視苦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之色,深知她執念已深,難以更改,便也隻好聽之任之,不再強求。
這一日,他們終於抵達了雕鼠老巢。
那是一座隱匿於深山峻嶺之中的巨大洞穴,周遭怪石嶙峋,突兀而立,彌漫著一股神秘詭譎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