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熟馨悠悠轉醒,腦袋昏昏沉沉,仿若剛從混沌的泥潭中竭力掙脫。
她費勁地撐開眼皮,目光迷茫而渙散,迷迷糊糊地打量著周遭。
眼神先是掃過自己那四個兒子,裡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繼而又落在幾個陌生人身上,剛想開口問個究竟,喉嚨卻乾澀得仿若被火烤過,半點聲響也發不出來。
趙真時刻留意著秦熟馨的動靜,眼瞅她醒了,目光登時一凝,恰似夜空中最銳利的鷹眼鎖定了獵物。
他毫不猶豫地催動神識,那神識仿若一道無影無形、悄無聲息的細絲,輕輕巧巧地探入秦熟馨體內。
片刻之後,他臉色唰地一沉,仿若烏雲瞬間遮蔽了晴日,眼中怒火熊熊燃燒,恰似兩團熾熱的炭火。
他猛地一抬手指向秦樺、秦煞、秦築、秦蠻四人,扯著嗓子厲聲喝道“你們四個混賬東西、不孝子!瞅瞅自己都乾了啥缺德事兒!你母親為啥暈倒,你們心裡沒點數?
她可是中了一種陰損至極、喪儘天良的法術,叫子母奪魄秘典。
這等下三濫、遭天譴的招數,你們也敢使?”
秦樺慌了神,眼神慌亂地閃躲著,嘴巴囁嚅了幾下,才磕磕絆絆地辯解“這……這可不是我們真心想乾的,實在是……是被逼無奈、形勢所迫啊……”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真怒不可遏的吼聲給硬生生打斷“形勢所迫?哼,啥形勢能逼得你們對親娘下這般毒手?
這子母奪魄秘典,明擺著是要奪了你母親的神魂氣魄,拿來增強你們自個兒的修為。
你們這麼乾,和那殺人越貨、喪心病狂的惡徒有啥兩樣?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叼走了,還是壓根兒就沒長心?”
秦煞耷拉著腦袋,像隻鬥敗的公雞,連看都不敢看趙真一眼,悶聲悶氣地嘟囔“我們也曉得錯了,當時真是鬼迷心竅、被豬油蒙了心……”
趙真冷哼一聲,那聲音仿若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冰碴“知道錯了?要不是今兒個我湊巧撞上,你母親這條命可就斷送在你們手裡了。
你們這般不仁不義不孝,就不怕老天爺一個響雷劈下來,把你們給劈得外焦裡嫩?”
秦築和秦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羞愧得通紅,想開口說點啥,可舌頭卻跟打了結似的,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隻能傻站在那兒,像兩根木頭樁子,大氣都不敢出。
秦樺四人被趙真罵得狗血噴頭,個個低垂著腦袋,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們站在那兒,仿若腳下生了根,愣是不敢吭一聲。
趙真瞧他們這副狼狽樣,心裡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可臉上依舊冷峻得像塊冰。
他雙手閃電般地結印,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口中念念有詞,仿若在吟誦古老神秘的咒語。
刹那間,幾道微光仿若靈動的螢火蟲,輕盈地分彆沒入四人的神魂之中。
“我已在你們神魂裡種下一道命魂法訣。”
趙真神色冷峻得仿若審判罪惡的天神,目光銳利得仿若能穿透人心,“往後要是再敢對你們母親有半分不敬、半點差池,這命魂法訣立馬發作,到時候,可彆怪我心狠手辣,直接要了你們的小命。
彆以為我是嚇唬你們,不信大可試試,看是你們的腦袋硬,還是這法訣厲害!”
四人一聽,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仿若被一道閃電擊中,忙不迭地齊聲應道“不敢,不敢啊!我們一定改過自新,好好侍奉母親,絕不敢再犯渾了。”
他們心裡門兒清,方才趙真顯露的那一手,實力強得仿若巍峨高聳、直插雲霄的大山,壓得他們連氣都喘不過來,哪還敢有一星半點的違逆之心。
趙真見他們服軟,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們的態度。
他轉身看向逍遙子和呂梳硯,和聲說道“師傅您小人家,硯子,咱們也該啟程了。”
逍遙子小手瀟灑地一揮,稚嫩的臉上透著幾分不羈與灑脫“走唄,這地兒待久了,怕是要惹一身腥,沒啥意思。”
呂梳硯像隻歡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跟上來,脆生生地喊道“老大,等等我,我可不想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