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和儀在屋內坐立不安,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那張楊讓人將手伸入箱內,定是覺得心虛之人不敢摸裡麵的東西。我偏摸了,按說應該不會懷疑到我吧?”
和儀停下腳步,眉頭緊鎖,又自顧自說道“但是萬一呢?我這做的可是殺頭的買賣,要不乾脆逃了吧?”
他就這樣思來想去,始終沒個定奪。
就在這時,門口一道人影倏地閃過。
和儀心中一驚,急忙追出查看,可那人影早已不見蹤影。
他滿心狐疑地進門,低頭一看,竟有一塊絹布。
和儀趕忙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事已敗露,速走。
和儀不禁大驚失色,喃喃道“看來是非走不可了。”
他咬了咬牙,心一橫“罷了,收拾東西,趕緊走!”
和儀匆匆簡單收拾了些細軟,神色慌張,趁著夜色,腳步匆匆地往城門口趕去。
此時城門已然關閉,然而和儀知曉一條鮮為人知的密道,便打算從那裡出城。
和儀剛小心翼翼地從密道探出頭來,隻見周圍火把熊熊,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張楊蹲在洞口,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說道“和大人,這麼晚了,您這是準備去哪裡啊?”
和儀頓時麵如死灰,身子一軟,心知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了。
張楊神色一凜,命人將和儀綁了,帶回郡守府。
丁原得知消息,連夜升堂。
他坐在堂上,看著跪在堂下的和儀,目光複雜,久久沒有開口。
說起來,這和儀還算是丁原的心腹之人,自丁原發跡之初便忠心耿耿地跟隨自己。
丁原痛心疾首,長歎一聲說道“和儀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和儀低垂著頭,懊悔地說道“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丁原眉頭緊皺,說道“和儀啊,我待你不薄啊,怎會犯下這等糊塗事。說吧,把來龍去脈都給我講講,你若坦白,我不對你用刑。”
和儀淚流滿麵,感激零涕地說道“家母病重,眼見是不行了,我到處求醫,無奈總不見效。大人您知我最是孝順家母,有人拿著丹藥找到我,救我母親於危難。但是那人要求我向他們州府錢糧往來供應。我救母心切,一時鬼迷心竅,便應了下來。”
丁原聽後,一臉惋惜之色,沉默片刻,揮揮手說道“帶下去吧。”
在向回家裡,張楊、長卿和老陶幾人正圍坐一起悠然地喝茶。
張楊率先開口說道“向大人吉人天相,這回受了這無妄之災,幸而得長卿公子相救,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長卿趕忙謙遜地說道“張大人過獎了,在下不敢居功,還是張大人運籌帷幄,我隻不過儘了些微薄之力。”
向回聞言起身,對著眾人深深一拜,誠懇地說道“若不是諸位鼎力相助,向某人此番怕是生死難料。請收我一拜。”
眾人連忙起身扶起向回。
張楊一臉好奇地說道“長卿公子,我實在好奇,你是如何能算出這和儀會潛逃呢?”
長卿輕抿一口茶,緩緩說道“其實隻不過是利用了人性的猜疑罷了。”
向回也饒有興致地說道“還望長卿少俠仔細解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