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夜長珩搖了搖頭，他早就應該看開的，“我會傳達你的意思，至於泠兮怎麼想，我會充分尊重她的意見，也想請你們所有人尊重她。”
直至不久之後，夜知雨才知道，關於暮泠兮，從始至終那都是一個死局，無論外部環境如何變化，依舊無法改變暮泠兮隕落的事實。
這是暮泠兮自己的選擇，暮泠兮是自己的局中之人，破局的關鍵唯有她死。
而且，暮泠兮從來沒想過活下去。
“我還是不理解。”
“去藏書閣吧”夜長珩主動提出，“不管是關於小瑤還是泠兮，既然發生過，就肯定會留下什麼痕跡，有些東西你自己發現，總好過於旁人告知，你若什麼都沒有發現，再來問我也不遲。”
“恕我直言，我們那藏書閣裡麵是翻不出什麼東西的，該翻的我全部翻過一遍了。”
夙君琰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
“是藏書閣，但不是你所見到的藏書閣”夜寒羲搖了搖手指，她從來都不覺得藏書閣內能留下什麼痕跡，“我們說的，是其中暗閣，暗閣內另有一方光怪陸離的天地，不過我也隻是聽爹說起過，爹從不讓我們進去，我嘗試過，卻發現暗閣之門怎麼都打不開，既然支線時空與我們的時空相同，那麼我猜測，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能從時空亂流中留下，就是在這裡麵了。”
“行，就去哪裡。”
“姐，你帶路吧，我有些話要同哥哥講。”
夜知雨竄到夜長珩身邊，眸中閃過一抹擔憂，夜寒羲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行，你們跟上就是。”
於是，夜寒羲在前麵帶路，她身後不遠處跟著夙君琰，夜知雨和夜長珩走在最後麵。
“哥，你還好嗎？”
自家哥哥臉色很差，夜知雨不免有些擔心，“泠兮姐她……”
夜長珩搖了搖頭，“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我，我早就知道了。”
雖然但是，這看上去並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哥，既然我們提前知道了，那就是有機會能救下泠兮姐的，不是嗎？”
夜長珩努力扯出一抹笑，妹妹的意思他懂，同時他亦知，這一切都是徒勞。
於他而言，他從始至終都知道，這是必然發生的事，甚至他知道此事會發生於何時，如今也隻是驟然驚覺，時間好像快到了。
他與暮泠兮是心意相通的，很早之前他便表明過自己的心意，不過暮泠兮明確的拒絕了，也告訴了他拒絕的原因。
暮泠兮並不想活著，對於暮泠兮來說，她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她，這條命是她的族人們拚死保下的，而她所有的族人，都葬身於神域尚未安定時的混亂。
她活著從來都不代表著幸運，她活著唯一的目的，便是完成族人遺留的願望，然後去見她的族人。
她也不想追究罪魁禍首了，太多了，這些人後來也死的死殘的殘，父親臨走之前說，讓她不必追究，那就不追究了。
等她完成了所有的事，也該去見他們了。
這對於暮泠兮來講，是解脫。
她說，“我將此事告訴你，是想讓你尊重我而不是阻止我，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我希望在我死後，你能幫我把我和我的族人葬在一起，我苟活於這個世間夠久了。”
從那之後夜長珩就知道了，這是暮泠兮自己的選擇，無人可以改變。
他尊重她的選擇，也從未想過要動搖她的決定。
從暮泠兮說清楚這些事後，她行蹤愈發的隱秘了，她不想留下太多痕跡，以免死後生人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