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沒有動手,是不想嗎?
當然不是,林夕知道答案。
是不敢。
這座古堡很奇特,擁有一定的本能,雖然還沒到生靈的程度,但比起死板的程序要靈活上不少。
是介於有靈與無靈之間的存在。
所以,一定要形容古堡現在的行為的話。
那就是敢怒不敢言。
實際上並沒有怒,但確實不敢‘言’,古堡的本能讓它無法向林夕發起進攻,為了求存,放棄吞噬也是可以做到的。
生存大於一切。
就這樣,一路上風平浪靜,讓跟著林夕的蕭遊不禁產生出了一種錯覺。
她們其實是來到了一座普通的古堡當中去觀光的,而不是冒著生命危險來解決靈災。
隻是…
看著前方嬌小的人影不疾不徐的走著,好像早有目標一般,蕭遊心中自然是有些疑惑的。
這究竟是要去哪?去乾什麼?
很快,蕭遊就知道了答案。
藏書閣內,蕭遊看著身前的守夜人前輩站立在房間的正中央,應該是正中央。
看著她隻是抬了抬右手。
下一刻,無數條線性的光芒迸現,將藏書閣照亮的如同白晝。
蕭遊感覺自己此生都忘不了這一幕。
自前輩的手心處起,線性的白色光芒在藏書閣的空中與地麵交織,留下無數難以捉摸的軌跡,就像幻想中的精靈在這片封閉的世界中歡快的遊走。
前方,後方,左邊,右邊,高空,地麵,蕭遊甚至能看到自己身旁也有光芒穿過,從耳畔,從手臂的兩邊,甚至腿部四周。
她試探著想要觸碰,但那速度太過迅疾,最終能觸碰到的隻有餘下的殘輝。
最終,整個藏書閣內部被光芒交錯出一個網狀,當光芒消失的那一刻,每本藏書的外側,都出現了對應的一本半透明,散發著淡淡光輝,極具魔幻色彩的紙與筆。
這是在…記錄???
紙與筆自動運作了起來,而蕭遊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恍如夢中。
四周的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震撼而荒誕。
她知道前輩很強。
但她不知道前輩這麼強,連如此夢幻的事情都能做到。
同時塑造並維持著這麼多的紙筆,看上去簡單,但除了表麵上的這些能量造物,暗地中應該還有著一些其他術法與其聯動。
比如讓紙筆自動根據對應書籍的內容書寫抄錄,據蕭遊所知就有好幾種能力可以達成。
這種術法本身其實並不難,但難的是讓全部的紙筆都運行上這種術法。
這個藏書閣可不小,一眼望不到頭,蕭遊甚至數不清有多少本書,更彆提將其全部凝聚出對應的紙筆,並附加抄錄的術法了。
說實話,成為這種實力的守夜人,她連做夢都不敢這麼想這麼激進的內容。
而眼前這位衣著怪異,體型嬌小的前輩想要做到這一幕,隻需要抬一下手。
蕭遊覺得,就算是在守夜人中,同樣身著黑袍的那位聲名遠播的老前輩,應該也就這樣的實力吧。
同時,她也明悟了前輩前往此地的用意。
是要把古堡內存著的,異世界知識全部帶回去。
把原件帶回去是行不通的,準確來說,是很困難。
因為這些物件的本質更接近於另一個世界物質的投影,是其分割的一部分。
被靈界分割的事物看似陷入了獨立,實際上與原本的事物之間還存在著聯係,是用藕斷絲連也難以形容的特殊性質。
所以,比起想辦法帶走這些原件,不如把裡麵的知識複製下來,間接達成目標,這大概也是省力的經驗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