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夕是可以強行撕開這個執念構築的幻境的,但那是純暴力手段,撕開後這幻境大概也不能要了。
這樣著實有點不太禮貌,林夕覺得洛軒也沒惹她。
人家都隻剩下一個殘念了,就是躲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回憶舊時光,最懷念的過去居然隻是在一個山洞裡麵自顧自的休息,甚至就連找他麻煩的犀牛妖都被懷念了進來,也不知道他的一生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應該挺慘的。
結果現在還被靈界分割過來,要是再被她那麼用力一撕,怕是死不瞑目,連著異世界的本體怕是都得消散——畢竟本身就隻是執念,不太牢靠,經不起造。
就,不太好。
要知道,之前她隻是輕輕一撕,還沒進去呢,對麵看上去就很著急了。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暴力撕開可能會造成誤傷。
這種幻境不是造成幻覺的那種幻術,而是指這些事物、這個空間,在本質上和真實事物對比相對要虛假一點,且生靈都隻是虛造的影,但其實看得見摸得著,嚴格來講應該說是一個似真似幻的世界,外來者可都是真的進了某個空間裡的。
她倒是不怕,可尤夏蕭遊也都在這裡麵,這就可能誤傷。
但林夕是真不擅長交流,更彆提把一個固執的執念說服了。
不過換個角度,雖然組團一起可能有誤傷的風險,但這些隊友也可能在其他地點發揮其他的作用,這就是靈活思維。
是的,就決定是你們了!
上吧!蕭遊,尤夏!
兩人麵麵相覷,腦海中還在整理新得來的信息,一時說不出話來。
真相是如此的操蛋,兜兜轉轉沒想到這外鄉人洛軒還是關鍵。
就是和她們想的關鍵不太一樣。
而這時,還沒等她們倆整理好思緒,洛軒先一步開口了。
他依舊是之前的模樣,頭戴發冠,身著錦袍。
“我不知曉諸位的來曆,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回憶中,”他慢條斯理的說,“但想必各位也知道,執念之所以為執念,就是因為它是執著,不可動搖,也無可釋懷的。”
“我一沒作惡,二沒害人,諸位又何必如此,”說著,洛軒伸手一揮,旁邊的空間逐漸變化,大片的白與黑混雜交織,隨後扭曲成了一片灰色的光圈,“不如我幫各位一把,此為出口,踏入其中,便可就此離去,從此互不相乾。”
“聽起來還不錯欸?”還沒等說服洛軒,尤夏就先被洛軒說服了,她先是看了看光圈,很是心動,但還是看向了林夕,“前輩,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蕭遊也跟著尤夏看向了林夕,沒有說話,一副一切聽你們的意思。
蕭遊尤夏,ko。
“……”
林夕沉默了。
對誒。
暴力撕開是不行,但是可以讓幻境之主主動開門啊。
她怎麼就一時腦暈,沒想到呢?光顧著說服對方解體了,就顯得很呆。
說實話,林夕並不是什麼智力超群的妖孽,她一向是走的戰鬥路線,全部天賦都點在了戰鬥上了。
所以這就很尷尬。
她看了看洛軒旁邊的光圈,沒什麼問題,確實是離開幻境的通道。
“你們所尋的異常,應該也是和你們一樣,並非此地之物吧,”洛軒再度開口,“身為此地之主,我亦會將其排斥出去,大可放心。”
沉默了片刻後,在場的三人看到黑袍下的人輕輕點了頭,兜帽擋住了對方的臉,所以看不到什麼表情,但意思應該是同意了。
於是,三人在向洛軒告彆後,便進入了光圈內。
隻是臨走前,尤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黑袍前輩好像回頭看了洛軒一眼。
下一刻,她們便出現在了一片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