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點,一行人結伴驅車回縣城,海參沒再蹭陸回的車子,因為兩家人住在不同的方向,省得在縣城繞一大圈。
回去的路上多是沒路燈的舊馬路,路上沒什麼車子,直到進入縣城,連自行車和摩托車也沒見著幾輛。
陸回不時透過後視鏡,瞅兩眼戴著眼罩不知睡沒睡的許知。
“睡沒?”
“嗯!”許知靠著椅背,麵向車窗方向,低低的應了聲。
聽見男人鼻尖嗤出的笑意,許知沒好氣的彆過臉來,“怎麼?有事?”
陸回見她連眼罩都不願摘,無奈抽了口氣,望著前方的路況,緩了緩問,“你認識方藝軒?”
“不認識。”許知想都沒想,輕飄飄應了句。
陸回掃了眼後視鏡,“你是不是擔心那些人找到這裡來?”
許知聞言,沉默片刻。
在陸回以為她不作回應的時候,倒是聽她開口說,“沒什麼可怕的,他們就算是來了,也知道從我身上得不到想要的,與其白跑一趟,倒不如寄希望於司法。”
如果她繼續留在江城,確實難以防備那些人鬨到學校,從而影響學校的學習環境。但她現在來到這麼遠的小地方,許知認為他們即使知道,大概率也不願跑一趟。
陸回聽見她的回應,眉眼間倒是露出幾分讚許和意外。
就見許知忽然摘下眼鏡,扭頭看著他,“我看你是怕我把麻煩帶來這裡,怕我給羅飛林一家製造麻煩,對不對?”
陸回看著路況的眉眼輕輕一挑,“在你的眼裡,是不是所有人接近你都帶有目的性,或者所有人都防備你!”
許知聳聳肩,“不是啊,這裡的人除了你以外,都挺好。”
陸回……
陸回不是聽不出,許知的話是在調侃他。
“嗬~,我怎麼了,我就不能是在逃的巴黎聖母。”
從他忍著惡心找上石家,抬手讓出城西門市,打破他對抗石家的原則,陸回心裡始終憋著股鬱氣,到頭來還要被她調笑。
陸回並不是心疼當作交易送出去的東西,而是討厭欠下人情。許知那天幫了他才被盯上,這是他和石家的事,不希望牽扯進其他人。
噗呲~
不知內情的許知,好想給他翻個白眼,聖母會對她一個初來地方,又幼小無助的女生冷眼嗤笑?聖母會把人往死裡打?
“對對對,你一把火把人家聖母院燒了是吧,好好開您的車吧。”
許知不想在對方開車的時候,討論任何事而使其分心。
兩輛車子在進入老城交界路口左右分道揚鑣,許知落下車窗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裡。開著車的大帥向他們揮手,而後座同樣落下的車窗旁,傅行蘭眼中難掩複雜的注視著她。
整日下來,傅行蘭給她的感覺很微妙,許知不在意彆人對她的看法,但又忽略不掉傅行蘭每每不經意間對她表露出難以言喻的感覺。
不過很快,許知將這種莫名拋之腦後。因為,她終於回到[家],回到她暫時的避風港,她隻想好好洗去一日的疲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這一覺,許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鐘。幾次三番的懶隋讓許知心頭警鈴大作,正值她人生轉折點最重要的一年,懶床什麼的是不能夠存在的。
麻溜起床洗漱背單詞,發小給她寄來的卷子和筆記,前天都已經收到了。中午吃了外賣,許知一連刷了幾套卷子,一直到下午五點鐘,握筆的手酸得不行才停下。
經過昨天王奶奶的金鋼之手,早上許知感覺整隻右手比前些天確實鬆快不少。
許知放下筆,站到窗前伸展腰身,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