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懷化中候府。
姚中候在睡夢中被心腹十萬火急的從床上撈起來,猶覺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了確認又問了一遍“誰?”
“曹寅。”
一聽是誰來了,他那麼點被人吵醒的起床氣登時就被嚇沒了,一麵著急忙慌的穿衣裳,一麵細細追問“可說了是什麼事?”
長隨尚且糊塗著呢,不明所以道“曹將軍隻點名要見您,對了,還帶了一隊兵馬來……”
話音未落,姚中候便腳下一軟,險些滑倒。
兵馬?!
半夜過來?!
半夜帶了兵馬指名要見我?!
該不會要抄家……
為什麼是我?我才貪了多少?
都督悄然倒台了麼?
那驃騎將軍、輔國將軍呢?怎得也沒聽見他們的動靜?
誰出賣我!
他連衣裳都沒穿好,趕忙連滾帶爬的迎出去。
曹寅見他衣衫不整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就止不住冷笑“你倒是一宿好夢,謝以騫都殺到陣前來了,你還有心思睡覺?”
語罷就恨得咬牙切齒,那個謝以騫一邊大張旗鼓在白日集結兵力,擺足了攻城的跡象,另一邊又暗中命令精兵集結,夜襲大營!
好一個謝小狐狸!好一個聲東擊西!
但若非是他這樣不要命的大膽架勢,也不會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升遷多次。
其實他跟謝以騫正麵接觸不多,少數幾次較量,也不難看出那是一位極富政治嗅覺,極其難纏的對手。
他似乎對於率兵領將一道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和掌控力,在戰場上遊刃有餘,仿若天生的兵將。
曹寅扶住桌角,心痛到難以呼吸,此等神將,為何不托生在我國境內?
還有那家奶茶店……
他又忍不住開始想,此等神降,為何不是在我國境內?
但想想他們是乾旱了十九年、將近二十年才得來的神降,心裡竟又詭異的平衡了些。
曹寅一來,直接霸道的占領了中候府,將這裡作為新的據點,與一眾逃出來的軍師幕僚商量對策。
“他們昭國如今又是火車,又在邊關修築工事,我們如今還怎麼打?打得過人家?”
“嗤,依我看,不過一介商賈撞了大運得了什麼神仙的名頭……”
“汝這話當真是可笑至極,我軍將士在休養生息之際,人家喝喝奶茶傷口就能愈合,精神恢複如初,難道這些都是假的不成?”
如今兩國之間兵力的差距何止千裡?
要是你非不相信,那就這麼耗著唄,反正大昭如今有奶茶店,就當軍演了,耗得起!
但你有什麼?北有胡,東有夷,如今再跟大昭杠上,耗得起麼?
“你!你這般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意欲何為啊?”
對方敷衍一拱手,“您言重了,我不過是實話而已。”
還有性子急躁的,將桌子一拍,“當務之急是將那家奶茶店搶過來為我所用!若不能為我所用,不如乾脆毀了算了!”
議論聲嗡嗡不絕,仿佛夏日雨後池塘上聚集的跳蛙,聒噪不休。
曹寅聞言扯出個笑,直接一句話丟出去“爾等可願親自率兵出征?”
吵吵吵,吵個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