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看彆人的時候,彆人也透過人群在看他。
無晦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話語間頗有興味“你說他怎麼敢的?”
他這樣站在人群堆裡,不是等著彆人去刺殺嗎?
要說他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無知者無畏?
身後站著的黑袍人很聰明,立馬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無晦卻盯著徽元帝一動不動,然後突然笑出聲來,是那種低低的,很暢快的那種笑“不,我們的人不要出手。”
那個黑袍人抬了下頭,明明整張臉在黑色兜帽的籠罩下看不清神情,可無晦就是知道他在等自己的請示。
他繼續把玩著手上的茶杯,因為心情大好,此時甚至有閒心點撥“他做那些事不就是想取民心嗎?那就讓他心中的民來殺他。”
黑袍人腦子如撥雲見霧般立即會意“屬下明白了,這就去辦。”
他剛想轉身走,身後卻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去辦什麼?”
淩扈從門背後走出來,瞟了一眼身形稍顯僵硬的黑袍人,然後緊盯著自己哥哥,再次重複了一遍“去辦什麼?”
黑袍人沒動,下意識看了眼自己主子,罕見的露出一絲遲疑,意思分明是主子,還去嗎?
無晦將茶杯放下,垂眸慢條斯理的拿手帕擦著手,然後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弟弟,溫聲道“我沒有像上次一樣綁你強迫你走,那你也不該插手我的事。”
“如果你的事又是做些燒殺劫掠的惡事,那我情願上次被你綁走殺了算了。”淩扈毫不相讓“哥,我不會讓你繼續作惡的。”
無晦將擦完手的帕子丟到一邊,對他話中的堅持並不以為然,態度溫和地像在對待一個無理取鬨的小孩“你還年輕,彆說什麼死啊活的。”
接著,向還在等候自己命令的下屬揚了揚下巴,那個黑袍人如蒙大赦,轉身就要走,可下一刻,他的大腿被人猛地抱住了。
黑袍人機械般的,緩緩、緩緩地低頭。
隻見自己主子的弟弟半躺在地上死死抱住自己的大腿,號得撕心裂肺“不準走!不說清楚去乾什麼就不準走!”
黑袍人僵在原地“……”
嘶……
雖然是這麼回事兒,但這詞怎麼這麼讓人彆扭呢?
周邊幾個百姓聽到動靜,趕緊拐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事了,結果一探進頭,就看到兩個男人站著,一個漂亮的少年鬼哭狼嚎的拽住他們的腿不讓他們走。
當然,這隻是從他們的角度來看的一種視覺錯位。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神情變得微妙。
尤其是在看到無晦後,那些微妙更是全轉化為了鄙夷譴責的目光。
“地動才剛剛過去呢,你們三個大男人就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玩得這麼花……”
“要不說還是男人會玩呢。”
“還出家人呢,我呸!”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