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皇上整日裡都在養傷,身邊隻留了李美人,不許彆人探視。
太後還算欣慰每日抄經書,為皇上祈福!
其實已然到了夏季,該是很熱才是!
可也不知怎地,這天氣是忽明忽暗,忽冷忽熱!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雨,窗外的風呼呼的刮著,我說為冬天都不足為過,隻不敢出去,好在我住的椒房殿,可以生熱,著實要暖和許多,命人添了幾件衣衫,也算是得過且過。
寂寞之餘,又跳起了舞,本想著令人取我的《鳳凰》古琴,如今卻無心彈奏,如今我的這副模樣,皆是因它而起。
我著實有些不明白,我隻是對音律頗為喜愛,不過跟一個樂師關係匪淺,如今卻鬨得人仰馬翻,我究竟何錯之有?
原來人終究抵不過一個妒字,如今皇上肯為我死,倘若我再與那安世慶有半點情誼,我就該死!
不過且說那安世慶如何了?
他安然無恙的依舊坐在侍郎的位置上,隻是不敢貿然進宮罷,為避嫌我自然也是不敢宣的。
可這個節骨眼上,合德卻大著膽子宣了他。
冒著風雨進殿也著急難為了他。
一進昭陽殿,隻見合德一身綠衣,打扮的卻很隨意,她慵懶的起身迎道“你來,快請上座。”
那安世慶有了上次的經驗和教訓,他縱使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隻說道:“微臣不敢,還請趙昭儀上座!”
說著便彎腰拱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合德緩步走近了他,用手托起他的下巴挑逗的說道“好一個美男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得長得像你這樣美的男子,怪不姐姐喜歡了。”
安世慶不屑的說道“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為何要如此誣陷你的姐姐?彆人不敢說的,我敢,我與你姐姐,我們本就是清白的,你這樣的淺薄之人你必是不懂的?”
合德嗔怒“什麼?我?淺薄?”
安世慶冷笑道“你可知何為相知?這相知有幾樣名色,恩得相結者,謂之知己;腹心相照者,謂之知心;生氣相求者,謂之知音,總來叫做相知”
合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行了,你且彆談了,聽不懂,聽不懂”
真是知者說與知音聽,不是知音不與談。
安世慶哈哈大笑!
見他如此大笑,合德輕蔑的說道“看不出你還是個風流才子!”
安世慶知她有譏諷之意,並未搭話,隻蹲坐下來,開囊撫琴。
他定了定神,想起那日初遇皇後,還有那日在封後大典之上,皇後楚楚動人的迷人風姿,禁不住情到深處,彈出此曲《雙鳳離鸞》。
一曲未儘,指下“刮剌"的一聲響,琴弦斷了一根。
合德大驚,隻問道“琴弦怎斷了?”
此刻隻聞得窗外沙沙作響的風聲
安世慶見怪不怪,撅起嘴巴說道“趙昭儀莫怪我多嘴,莫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有刺客咯!”
合德冷笑道“我仇人多了去了,什麼時候不來行刺,偏偏這個時候?你瞧瞧外麵多大的風,誰有這個膽子,膽敢出來混?”
安世慶笑道“那可說不準,聽說在民間那些仇家就專門喜歡挑這種日子作案,不易發現,又隱蔽。”
合德聽了隻一陣膽顫心驚“喂,你可彆嚇我啊!我膽小啊!不過話說回來,有你在這兒陪著我,我又有什麼可怕的,總有會替我死?”
安世慶又一陣冷笑“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為你而死!”
合德怒而反問道“哦,那不倒告訴我為的是誰?不會是我那個蠢的要死的姐姐吧!”
安世慶有些不悅的問道“難道你就那麼討厭你的姐姐嗎?”
合德的心像是被觸動了心弦,悵然若懷的說道“她動不動就打我,處處跟我作對,有這樣的姐姐還不如沒有!”
安世慶歎了口氣“倘若不是刺客,定然就是盜賊了?”
合德沒好氣的說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大白天的哪裡來的盜賊,且我這裡宮裡嚴加防範,更不可能了!誰這麼不要命?”
接著她命令道“來人給我搜,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柳蔭深處,走廊之下,給我仔細的搜!”
這安世慶表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趙昭儀,著實有些抱歉了,並非微臣不願給您撫琴,隻是這琴弦已斷,微臣也不便久留。”
正欲起身告辭,忽見遠處一個身影忽的一下便不見了!
我本在椒房殿跳著舞,忽聞得琴聲,冒著風雨前來,不小心卻偷聽了他們那番對話,又聽道搜尋的消息,我心裡不禁悵然,裹起衣,一陣小跑,風更緊,消失在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