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隨風散,緣定三生永彆離”
淩玄說完關上收起泉眼,囑咐阿三墨冥看著燕千羽,隨後走出了墓室,來到了隔壁墓室的石棺前麵。
他現在想要確認燕千羽話中的真假,要是燕千羽和巴交那鬼族一樣,他覺得哪怕違背承諾,也要消滅燕千羽。
朝三暮四看到淩玄來到石棺旁,他們也急忙走了過來,卻被淩玄擺手示意讓他們在原地待命,他們隻好在一旁等著。
隨著棺板被淩玄移開,淩玄看到了滿是血肉的屍體在裡麵,他用天目術查看了一番,發現這屍體居然還活著,不止是心臟在跳動。
看到石棺中血肉模糊的手上帶著王戒,淩玄確認他就是段帝,一道黃符貼在段帝頭部,淩玄用控魂術對段帝進行搜魂。
被搜魂的段帝想要反抗,可身體已經被黃符的力量鎮壓住了,他隻能抖動著身體,想要繼續掙脫,可淩玄早已布置好的陣法直接強製將他控製。
隨著安靜下來的段帝,淩玄看到了這段帝的記憶,可一座窮困潦倒的村莊裡,裡麵的人麵黃肌瘦,易子而食,就連樹皮都快要啃光了。
“嗯?”
淩玄很是疑惑,按書上記載段帝是十五帝,不可能在這種地方過著自己的童年,如果真是這樣,他怎麼能活到成帝的那一刻。
“棋玉啊,這是家裡最後一個麵餅,帶著它離開這裡,之後就看你的命運如何了?”
一個慈祥的老人出現在畫麵中,棋玉哭著鬨著喊著奶奶,可為了活著,最後他把麵餅放入自己胸前,襤褸的外衣勉強有地方可以遮擋住這最後的食物。
年紀雖然小,可棋玉也知道,不光是這麵餅,就連他也是村裡人的口糧,現在他們隻是易子而食,可再過一段日子,他就不一定能有活著的機會了。
夜裡,村裡人還在四處尋找野草樹皮,有的已經餓得起不了身虛弱的躺在了路邊,這裡被山賊掠奪,被士兵洗劫,房屋早已破爛不堪無法居住。
棋玉的奶奶餓死了,在這即將下雪的冬夜裡,棋玉哭了,可他不敢哭出聲音,他悄悄的走出了自己的家,隻有兩麵牆壁和一張破舊的木板床的家。
他不敢把自己奶奶死去的消息告訴村裡人,畢竟剛死的人也是可以吃的,這些人早已餓了不知多少天,他們現在和野獸無異。
“快!有有個食物逃啊!”
他虛弱的聲音還沒說完,一塊大石頭就朝著他的頭砸了下來,這些人早已決定等樹皮野草吃完,他們就把村裡的老人和孩子都吃了。
他們早已沒有了田地,也沒有了能吃的東西,現在的兵和賊早已沒了區彆,他們能活一天算一天。
棋玉用石塊砸了一下地上的中年男子後,他沒有逃走,而是繼續拿起手中石塊繼續朝著中年男子的頭部砸去,他不知道砸了多久,當他逃出村子時身上早已血跡斑斑。
他帶著他奶奶給的最後一塊麵餅,餓了就吃一小塊,口渴了就尋找水源喝水,也許命中注定,他遇到了一群士兵剛搶劫歸來,在山裡一處紮營。
他們人數不多,隻有五人,當他們進入夢鄉的時候,餓了幾天的棋玉偷摸到他們放置物品的地方,他找到了水壺和肉乾。
他大口的咬著肉乾,幾度無法下咽,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吃過肉了,雖然肉乾在這寒冷的天氣裡特彆硬,哪怕棋玉嘴裡牙齒咬出了血,他也一樣狼吞虎咽。
除了食物,他還找到了一把長刀,邪惡的念頭在他腦海裡浮現,他要獨占這些東西,還有幾匹馬匹,有了這些他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這些士兵們不知是太累,還是喝醉了,棋玉摸進了他們睡覺的帳篷裡,雙手握著刀柄,對著熟睡的士兵脖子上就砍了下去。
漆黑的夜裡,棋玉隻能靠著帳篷旁火堆的微光看清眼前的環境,在殺了兩個士兵後,棋玉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繼續朝著一旁的帳篷走去。
他並沒有鞋子,雖然他的腳已經被凍得通紅,幾日的逃命讓他的腳底也長滿了水泡,這些疼痛對於幼小的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他明白隻要自己發出聲音,他就會死。
在死亡麵前,這些疼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士兵們白天奔襲了很遠,加上喝了不少酒,早已不省人事。
“是誰?哪來的小偷!”
棋玉再次殺了兩人後,聽到了一聲大吼,他剛才還在疑惑怎麼帳篷裡少了一個人,他現在被發現很可能死在對方的手裡。
他知道哪怕自己拿著刀,也打不過身體強健的士兵,那士兵大吼之後,發現自己同行的人沒有起來,他雖然帶著醉意可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棋玉走出了帳篷,他手裡的刀開始抖動,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天氣寒冷讓他身體顫抖,他發現這士兵走路已經不穩,他猜測對方隻是內急才走出了帳篷的。
第一次殺人的激動,加上內心深處的一絲恐懼,棋玉的雙腿抖動得更厲害了,為了能活下去,棋玉強行鎮定了下來,他用力的握著刀朝著醉酒的士兵殺去。
本已大醉的士兵雖然透過朦朧的視線看到了棋玉的影子,可他沒想到一個孩子居然膽子如此的大,敢拿著刀對著他衝了過來。
在酒精上腦的作用下,他抬起手想要一拳把棋玉打死,可他腳底突然失去了力氣,身體也失去了平衡,拳頭還沒打出去他就摔倒在了棋玉身前。
“去死!去死!你們這些人都給我去死!”
士兵醉了,可棋玉沒醉,他雖幼小卻經曆了以人為食的童年,他嘴裡大喊著,雙手握緊刀柄,每一刀都用儘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氣,不停的朝著士兵的頭部砍去。
足足砍了一百多刀,地上的士兵頭顱早已被砍成了碎塊,棋玉現在也滿身是血,還帶著一些白色和黑色的粘稠之物。
窮困和隨時死亡的壓抑在此時爆發,棋玉殺完人後,身體不停的顫抖,他感覺到了興奮的快感,而不是殺完人後的恐懼。
“你小子不錯嘛!有老夫當年三分惡毒!”
棋玉本在大笑,可隨著聲音傳來,棋玉身體抖動了一下,雙手握緊刀柄轉身看去,他看到了一個極其醜陋身上也散發著惡臭的老人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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