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輕輕的撫摸著三阿哥額頭,輕聲溫和的問道“三阿哥今年幾歲了?”
三阿哥一臉疑惑的看了看純妃,卻見純妃在看著窗外,於是便回答“永璋今年6歲了。”
海蘭感歎了一聲“已經6歲了啊,那麼永璋知不知道哪些事情不能做?”
三阿哥身形一縮,有些驚慌的回答道“海娘娘,永璋知道錯了,永璋不是故意的,永璋會跟大哥道歉,永璋以後會照顧大哥的”說完就開始大哭起來。
純嬪這回反應過來,來到床邊一邊抱住三阿哥一邊對海蘭說道“貴妃娘娘,臣妾沒什麼本事,但求貴妃娘娘放過永璋,臣妾以後為貴妃娘娘馬首是瞻。”
海蘭靜靜的盯著純妃母子,許久才開口說道“孩子犯了錯而不自知這是大人的失職。你可以做慈母,但是不能毀了孩子一輩子。”海蘭沉靜了半響“本宮不要你什麼馬首是瞻,永璋是你的兒子,本宮也沒有要威脅你的意思。也罷!可能是你對本宮還不信任。可是本宮自認為對幾個阿哥都是一視同仁的。”
純嬪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激了,有些尷尬的笑笑又不知道說什麼。海蘭看著純妃的樣子,輕歎一口氣,哎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要還你。於是輕聲問道“三阿哥是個好孩子,你能不能告訴海娘娘,你怎麼會突然把大阿哥推下去?要知道要是沒人救,你就沒有大哥了。也沒有人帶你去騎小馬了。”
三阿哥雖然才6歲,卻也是上了學堂的孩子了。於是他開始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是小墨子和木香說悄悄話被我聽見了,他們說二哥死了,四弟五弟太小了不一定能養活,如果大阿哥也死了,那父皇就隻喜歡我了,他們還說,額娘不得寵就是因為後宮孩子太多了,如果隻剩下我一個了,我就等保護額娘了。”
純妃聽到這,便緊緊抱住三阿哥“你傻不傻?什麼話你都聽?”
海蘭看著哭泣的純妃一臉無語,哎喲喂!能不能讓我問完?哭什麼哭,煩死了。
“三阿哥,你還聽到什麼了?”海蘭打斷純妃的哭聲問道。
三阿哥想了想“那天我跟小墨子在禦花園玩,聽見兩個小太監說,湖邊太滑了,不小心人就掉下去了,他們看見大哥一個人在湖邊看書,說要是掉下去,都沒人知道。”
海蘭對葉心使了個眼神,葉心點點頭出去了。片刻之後,葉心進來點點頭。海蘭也沒有再問了,海蘭看著純妃,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純妃,你與人為善,但是你也是三阿哥的生母,應該更加注意自己宮裡的人事,尤其是孩子的安全。宮裡的閒言碎語,有時候比刀劍還要傷人。這是後宮,不是在府邸的時候。”
純妃聽著海蘭的話,心中滿是愧疚,她低頭道“貴妃娘娘教訓的是,臣妾確實疏忽了。以後臣妾會嚴加管教永璋,也會好好打理宮務。”
海蘭點點頭,放緩了語氣“純妃姐姐,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但是善良在這後宮裡活不下去的。”
純妃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貴妃娘娘,臣妾明白。臣妾會好好管教永璋,不會再讓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海蘭滿意地點點頭“現在看來肯定是有人蓄意挑唆,這是一個隱患,我想問問姐姐,你可暫時舍得下這妃位?”
純妃一愣,欲言又止,海蘭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哎喲喂!腦子是棒槌嗎?名都要沒了,還瞻前顧後的。
過了很久,純妃突然跪在地上“求貴妃娘娘以後照拂永璋”說完,就給海蘭磕了一個頭。
海蘭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你得活著,你活著永璋才會好。懂嗎?幕後黑手顯然是想一網打儘,事不宜遲,早些向皇上坦白。”
這時永璋抱著純妃大哭“額娘,我害怕,”
海蘭拉過永璋,溫和的說道“永璋,做錯事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隻要你真心改過,皇上和大阿哥都會原諒你的。但是,你要記住,以後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再被彆人利用了。”
永璋聽完海蘭的話,小臉上滿是堅定“海娘娘,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
海蘭看著永璋,心中滿意,她轉頭對純妃說“純妃姐姐,你現在就去找皇上。永璋以後交給我。”
純妃聽後,點點頭,站起身,拆掉頭上的裝飾,著人押著小墨子和木香向禦書房走去。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也許也是她能為永璋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海蘭看著純妃的背影,輕輕抱住欲哭無淚的永璋“永璋,以後你就跟著海娘娘了。”
永璋緊緊的靠在海蘭懷裡,哭得小臉通紅,直到永璋睡著,海蘭輕輕把永璋放在床上,吩咐哭得眼睛紅紅的可心和流螢好好照顧著,便離開了鐘粹宮。
純妃跪在禦書房外,她的臉上已無往日的嬌媚,隻有決然和堅定。為了永璋,哪怕是她的命他都願意舍棄。小墨子和木香被押在她的身後,兩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寢宮內,皇帝正眉頭緊鎖地批閱奏折,聽到李玉通報後,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純妃的到來,他並未料到。他揮了揮手,示意純妃進來。
純妃走進寢宮,深深地磕了一個頭,然後抬起頭,直視著皇帝的眼睛“皇上,臣妾有罪。”
皇帝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你何罪之有?”
純妃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小墨子和木香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們背後的黑手。她說完後,再次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臣妾願以死謝罪,隻求皇上能放過三阿哥,他還小,什麼都不懂,受人挑唆,害得大阿哥落水,臣妾玩死難辭其咎,隻求皇上看在三阿哥還小的份上,讓他養在璟貴妃名下。臣妾叩謝皇恩。”
皇帝聽後,沉默了很久。他看著純妃,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純妃一直以來都是個善良的人,永璋也是在純妃的教養下,聰明伶俐,但是過於天真了些。
最後,皇帝揮了揮手“你退下吧。朕會處理。”
純妃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再次磕了一個頭,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她知道,她已經失去了皇帝的寵愛,但她不在乎。隻要永璋能夠安好,她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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