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帶著人回到局子,頂著局長的怒火,簡單說了一下經過。
然後不顧大家的疑惑和反對,直接去了醫院做傷勢鑒定。
就是打破了一點頭皮,流了一點血,全展示在臉上了。
但秀秀一再堅持,自己現在頭暈,還惡心想吐。
最後給開了個疑似腦震蕩的證明,然後勉強算輕微傷。
拿著證明,秀秀回到局子——襲擊安全員,造成輕微傷,那個倒黴保鏢正式入刑。
而自己則名正言順地把傷勢證明和請假條遞到局長賀路的辦公桌上。
賀路看看假條,又不可置信地看著秀秀,“破了點皮就要請假?你……”
還有沒有一點吃苦耐勞的精神了?之前她來這裡抓那些飛車黨的時候,從車子上摔出去幾米,頭破血流,手臂劃拉一條大口子,都隻是簡單包紮一下就繼續投入工作,加班加點…
這次卻……
賀路想到什麼,壓下心中怒火,耐心又關切地問“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工作遇上什麼難處?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
秀秀聽著這些敷衍的話微微皺了下眉,其實宿主對這些不痛不癢的話很是受用的。
但在秀秀這裡,沒有實際的支持和好處,一切都是空談。
就剛剛,因為她沒能把汪嘉盛帶回來就被對方劈頭蓋臉訓了一頓,還說這次任務失敗的責任全在她。
可在宿主記憶中,宿主千辛萬苦把汪嘉盛帶回來後,功勞也不是她的,而是他當機立斷有功。後來汪嘉盛策反了那幾個被害者家屬,讓宿主和安源縣的安全局都記了大過,於是這個賀局又把責任全部甩在宿主身上,說她意氣用事,不顧大局,雲雲。
反正就是,功勞是他的,過錯都是下屬的。
但話說回來,雖然這個賀局並不怎麼靠譜,但縱觀宿主的人生劇情被人出賣,被背刺,幾次走投無路又都是這個賀局仍舊信任她支持她繼續去查…後來宿主被那些人聯合陰死之後,他不久也因病提前退休,然後安源縣發生幾起大案,那幾個直接害死宿主的人當場死亡。
秀秀覺得那幾個案子就是賀路做的。
相比之下,對方現在的所作所為算不上什麼了。
秀秀任由對方罵,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然後捂著纏著紗布的腦袋,病懨懨地開始病休。
眾人疑惑不解。看來這次黎隊是真的被打擊慘了。
那個襲擊安全員的保鏢更慘,一側的手臂和腳被打錯位,就算是重新接回去,也可能留下殘疾。這人剛一醒來就聽到要被刑事拘留的消息。
保鏢大喊冤枉,要找律師,要保釋……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正常操作。
以前不是沒抓過,每次都是這樣,進來晃一圈又放出去,讓他們越來越囂張。
既然你要找律師要保釋,那就按照程序來吧,反正有醫院證明,這次不把這個走狗扒一層皮下來決不罷休。
至於汪嘉盛的案子,還能怎麼辦?拒捕?那就繼續傳喚?申請上級?
若是真調來上級插手的話,事情可能就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所以不等再次前往抓捕歸案,第二天,汪家的律師就帶著那幾個被害者家屬的聯名諒解書來了。
律師在安全局裡一通趾高氣昂的叭叭,反正意思就是既然人家受害者家屬都不追究,而且汪嘉盛給出了非常豐厚的賠償,之前的事情就此揭過。
於是乎,這場轟轟烈烈的逮捕令事件就此草草收場。
局子裡的人紛紛歎息,那些受害者死的真是冤,感歎受害者家屬見錢眼開,感歎汪家隻手遮天。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受害者家屬若是不“諒解”,並堅持上告的話,汪家有強大的律師團,上幾次庭就能把對方拖垮。以前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最後結果就是人財兩空,全家人都搭了進去。
眾人或是歎氣或是憤怒,又錯過了一次打擊這些黑惡勢力的機會。
…………
秀秀離開安全局便準備前往上午經過的那個荒坡。
宿主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查清黎正民夫婦死亡真相,既然連真相都沒查到,連真正敵人都不知道,談何複仇?
當年所有涉及到那起車禍的明麵上的人全都因為各種原因死了。
所以現在要想查,就隻能大海撈針——但雁過留痕,秀秀覺得既然對方找的是混子當哪替死鬼,那麼就在這些混子裡尋找線索,或許有所收獲。
正好上午攔截他們的那些人給了她方向,就從這些人入手吧,順便把他們身上的惡念吞噬了。
秀秀站在公路旁,正想著自己怎樣過去,從市區到那裡有二十多公裡。
騎車的話,現在還沒有共享單車——就算有也不能騎,真查起來的話,自己如何解釋?
租車也不怎麼靠譜,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跡就越多。
跑過去?
以她現在強化後的體質,直接跑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不過需要喬裝改扮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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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輛亮著“空車”的藍底白條的出租車停在秀秀麵前。
副駕位置的車窗玻璃落下,司機微微往這邊側了側身,朝秀秀喊“大妹子要去哪啊?定價和打表都行,可以開發票……”
不知道為什麼,秀秀看著麵前的出租車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出租車?
在宿主記憶中,她為了追查線索,為了節約時間,很多時候便是乘坐的出租車。
另一邊,宿主似乎每到一個地方都能被那些人找到。
宿主懷疑過所有人,卻唯獨沒想過出租車。
秀秀視線落在出租車車身上幾個大字上安利出租。平安便利,嗬。
秀秀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禮貌說道“不用,謝謝。”
司機堅持“去哪?你說個地兒,我保證又快又便宜又安全把你送到。”
秀秀再次拒絕,司機磨蹭好一會才離開。
看著緩緩彙入車流的出租車尾燈,秀秀嘴角浮起一抹輕笑。
……一個半小時後,拖著蛇皮口袋的拾荒老人出現在荒坡附近。
不遠處有幾個被廢棄礦坑,還有廢棄的房舍——原本的住戶早已搬走,現在都被那些混子占了。
秀秀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上午調戲她的人。
秀秀掃視一圈撿漏臟汙的破屋子,裡麵鋪著紙板和破舊床墊,掛著蚊帳,屋中間挖了一個坑,燒著篝火,上邊懸著用鐵鉤掛著的鍋子,裡麵咕咚咕咚煮著食物。
四五個人橫七豎八躺在破舊的沙發和床墊上,抽著煙,聊著天,看著顏色書刊。
秀秀進來時,眾人愣了一下,然後怒聲嗬斥,哪裡來的叫花子,滾。
秀秀進來時觀察過周圍情況,周圍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