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圈跑完,謝晚跟劉丹陽都回到了集合地點休息。
為了演得逼真,謝晚踉蹌著坐到了地上。
高建衝著她吼道“起來,站一邊去,不準坐地上。”
謝晚抬頭睨了一眼高建,覺得這家夥有點像個暴君。
高建不耐煩的繼續吼“謝晚,起立,看什麼看?”
謝晚無語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劉丹陽將她拉到了一邊站著休息。
謝晚悄聲問道“高連長多少歲了?”
劉丹陽脫口而出“二十五。”
謝晚抬頭“咦,你怎麼對他的年齡記得那麼清楚?”
劉丹陽因為跑了步,臉本來就紅,倒是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我們都是老兵,當然知道了。”
謝晚覺得其中有貓膩。
劉丹陽卻警惕的問她“你問這做什麼?”
謝晚吐槽道“才二十幾歲啊?我還以為他更年期了呢?”
劉丹陽是醫療兵,自然明白更年期的意思。
但這個年代還不流行這個說法。
她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了謝晚的意思。
“謝晚,你這比喻……還真彆致。”
其實他們都明白,若是高建不夠凶殘,根本就帶不好這幫女兵。
沒看見那些文藝兵,才跑了幾圈,就滿操場的東倒西歪著,死活不肯爬起來繼續跑了嗎?
高建揮舞著教棍,滿場飛奔,像趕鴨子一樣,驅趕著那些女兵爬起來繼續跑。
劉丹陽對謝晚說“你先歇著,我去幫幫咱班的那幾個。”
看見劉丹陽又跑回了跑道,接過了同班最落後的丁燕的背包,陪著她跑。
謝晚糾結了一下,也跑了回去,繼續托住了孫月芽的背包。
隻不過這次她做得沒那麼明顯,還剩了一半的重量給孫月芽。
“咦,謝晚,你不是跑完了嗎?”
“我陪你。”謝晚言簡意賅。
孫月芽感覺到了背上的負重又輕了,感歎道“革命友情使我渾身充滿了力量!”
謝晚觀察她確實還有體力,又默默的鬆開了手。
“孫月芽,怨念值+99;”
謝晚退到了後麵的劉蓓身邊,幫她托了一把。
劉蓓是個黑瘦的女孩,跟任家村時的謝晚狀態差不多,估計在家長也是久吃不飽,有些營養不良。
她已經整整落後孫月芽一圈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孫月芽般遲鈍,劉蓓立即感覺到了重量輕了。
“謝晚……謝謝你……不用,我自己能行!”
雖然已經看上去隨時可能倒下的樣子,但這姑娘卻倔強的拒絕了謝晚的幫助。
謝晚也不好堅持,正要繼續尋找同班戰友,就聽到一個聲音衝著高建喊道“我不起來,剛才她怎麼可以休息完再跑?”
謝晚尋著聲音看去,那個劉詩琪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自己。
高建看了一眼謝晚,皺眉道“你跑完了就呆一邊去,在這搗什麼亂?”
謝晚感覺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廢了,氣鼓鼓的退出了跑道。
連長沒下達解散指令前,又不能回宿舍。
謝晚無聊的在一邊踢著地上的石子兒。
指導員方冬靈走過來,和藹的問道“謝晚同誌,你家裡人是當兵的?”
謝晚一驚,這是露餡了?
她立即開始裝累,撫著胸口大喘氣“我媽是農村婦女,我繼父是農民……我就從小漫山遍野的跑。”
方冬靈驚詫“我看你集合來得最快,你是如何做到的?要不等會兒你給大家講講?”
謝晚可不願出這風頭。
她說“因為我昨晚想家,睡不著,一直醒著。”
“方冬靈,怨念值+99;”
方冬靈神情有些失望,本來還想樹個典型,讓大家學習,讓所有人都有個追趕的對象,原來是這樣……
方冬靈對謝晚失去了興趣。
謝晚第一次覺得,能力太突出,也是種負擔。
等半數的人跑完,高建就宣布了解散。
剩下的人繼續跑。
謝晚她們可以去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