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貴剛揪住謝長壽的衣領,就被謝俊才拽開了。
謝俊才大義凜然的罵道“謝長貴,你還要臉不要?
你坑了你六弟,你還要打你大哥?
你爹娘是不在了,我這個當七叔的,可由不得你這樣亂來!
你收拾收拾,把房子還給人家長根……哦,還給大宏!”
謝俊才想的是,若是謝大宏在村裡有了房子,那肯定就會經常回來了。
那這關係,不就續上了嗎?
謝長貴一家人,除了最小的兒子不在,老大和老二都回來了。
隻不過剛才是老輩子在說話,他們也插不上嘴。
現在都喊了起來“這怎麼行,把房子還給了六叔,我們一家住哪裡?”
尤其是兩個兒媳婦,都慌慘了。
當初嫁過來,不就是看謝長貴家有一個帶井的青磚大瓦房嗎?
媒人提起來,就說他家氣派,是謝家村獨一份最闊氣的。
雖然嫁過來後,家境也就那樣吧,但還是挺有麵子的。
彆看這房子已經好多年了,但是青磚房跟石頭房和土坯房不一樣,扛造,到現在都還是在村裡算好房子了。
尤含巧拉著謝家老二,衝到謝晚跟前嚷“妹妹,你們都是城裡人,在城裡有大房子住,何苦來搶我們的窩?
你們將房子要了回去,讓我們一家人怎麼活?”
謝晚笑眯眯的看著尤含巧問“剛才不還教育我到彆人家做客的規矩嗎?
怎麼,這下搞清楚誰是主人了,自己反而不知道規矩了?”
“尤含巧,怨念值+399;”
到了此時,謝長貴一家,開始瘋狂的給謝晚刷怨念值。
謝晚一點都不著急,等著他們一邊作,一邊給她刷分。
倆人看說不動謝晚,又去說服謝援朝。
謝援朝答應過謝晚,這件事情上不能亂表態,所以緊緊的閉嘴,彆開臉不理謝老二夫妻。
謝長貴開始耍橫,點燃了旱煙,大刀闊馬的一屁股坐在了條凳上,喊道“不要去求她,老子就不搬,她能把老子怎麼滴?”
謝俊才也為難了,謝長貴確實沒房子,他自己的房子,已經被他賣了。
叫他搬,一時半會兒,也沒地方可搬。
謝俊才小聲的找謝晚商量該怎麼辦。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兄妹三人,做主的是謝晚。
謝俊才說,就算他斷了房子是謝大宏的,讓謝長貴把房子騰給謝晚兄妹,他們兄妹又不能在謝家村一直住著。
到時謝長貴肯定還會耍賴搬回來。
謝俊才的顧慮,其實謝晚早想到了。
謝晚對謝俊才說“七叔公,我有幾句話,想跟大家說,可以嗎?”
謝俊才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真是禮貌懂事,連說個話,都要征求他的意見。
哪像謝長貴一家,隻會胡攪蠻纏?
他說“你說,你說……”
謝晚清了清嗓子,朗聲對在場的所有人說“各位鄉親,各位叔叔伯伯嬸嬸們。
大家聽我說幾句。”
原本鬨哄哄的現場,安靜了下來。
謝晚又掏出了那份分家協議,舉得高高的,說道
“……這份分家協議,其實在我爸手裡,已經十幾年了。
當時他就完全可以拿著這份協議,跟大伯和三叔翻臉,將三叔一家趕出去。
但他氣歸氣,還是覺得,即使彆人不仁不義,不顧兄弟之情,他不能也這樣。
他若是有樣學樣,豈不是跟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一樣了?”
“謝長壽,怨念值+599;”
“謝長貴,怨念值+799;”
……
她說到這,停頓了一下,還掃了一眼謝長壽和謝長貴兩兄弟。
謝長貴本來很想聽聽這協議是怎麼回事,所以坐在條凳上,連旱煙都沒抽了,全神貫注的望著謝晚。
他再傻也能聽出來,謝晚這是在罵他,還是當著全村人的麵罵他豬狗不如。
謝長貴氣得跳了起來,就要衝過去打謝晚,“你個死丫頭,你罵誰呢?”
可惜他還沒衝到謝晚跟前,就被謝援朝架住了。
村民們議論“長根家的姑娘說得也沒錯啊!
況且人家長根十幾年前,就能將你趕出去,人家沒趕你,你還不知道感恩,還敢凶人家姑娘?”
謝長壽紅著臉,抬腳就想走,謝俊才攔住了他說,“你還是留下來聽聽吧,免得你活了一大把年紀,還是個小心眼。”
謝俊才叫大家安靜,示意謝晚繼續說。
謝晚這才繼續說道“我爸那晚上被三叔趕出來,去找了大伯。
大伯也不肯收留我爸和我哥,還和三叔一個鼻孔出氣。
我爸是氣急了,才會將我哥送到了四姑家裡,自己翻進大伯家,找到這份協議的。
他拿著協議在阿公阿嫲的墓前坐了一夜。
最後,他決定帶著這份協議和我哥,永遠的離開謝家村。
這個地方,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