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了“庫房”,吳邪才發現,雖然“美神”審美有問題,但他的仆從們倒是相當有品味,將整個停屍房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不同部位的肉塊被分門彆類地放在金黃色的金屬櫃子裡,進了停屍房後眼睛就蒙上光暈的吳邪,竟然差點認為那是剛出爐沒多久的青銅器。
但張海客不屑一顧的表情告訴他,那隻不過是普通的黃銅罷了。
吳邪飄到了黑眼鏡的身邊,戳了戳他,“瞎子,進來以後我就看不清東西了,跟八百度近視似的。”
黑眼鏡仍然是一副目視前方的樣子,半點沒有表現出他身邊還有個人。
“哎呀,花兒爺,瞎子怎麼覺得這個地方亮得晃眼呢?”
“那你就閉上眼睛。”解雨臣的語氣實在是不耐煩,說話都帶著三分火氣。
吳邪依言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靈魂是否還有其他的異樣。
一種吸引又排斥,親近又厭惡的矛盾感包圍了他。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非要說的話,像是高三課堂上的瞌睡,感性上非常想睡,理性上又一點都不想睡。
他的靈魂一邊對這些肉塊,這個地方,有著一定的熟悉感,另一邊,他又非常明白地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如此的陌生。
吳邪躊躇了一下,才將自己聽起來有點矯情的感受告訴給了黑眼鏡。
黑眼鏡這次沒有說話,而是對著解雨臣打了一個手勢。
吳邪曾經接受過他的培訓,與他朝夕相處,知道他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帶一點點“樣本”回去,然後再說。
然而解雨臣目前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去冒險。
黑眼鏡的性格倒是合適,但他所處的位置不合適,剛才他就是殿後的位置,走在吳邪身後,注意他的情況。
在這兒的三人,論身手,誰都是人中龍鳳,論麵對非科學事件,誰還沒有陪吳邪下過幾次鬥?
他們三人的安危不太需要擔心,但吳邪的狀態卻讓他們非常掛心。
解雨臣收回了自己看向黑眼鏡的目光,視線落到了他身後的張海客身上,然後眼神靈動地看了看前麵的空氣,示意張海客打開係統麵板,看他給他發的信息。
“吳邪有異,帶點肉塊,速離。”
照理說,意識打字與意識都是連一秒鐘都要不了的事,但解雨臣習慣了發號施令,所以並沒有選擇給張海客詳細說清楚吳邪的情況。
張海客瀏覽完信息,呆了一下。
這並不是一個好完成的任務,如果可以強行用武力奪取,無論這個女仆是什麼來曆,合他們三人之力,即使不是輕而易舉,也出不了太大的差子。
但解雨臣要通過這種方式和他溝通,就說明他暫時還想利用“插花師”這個有利身份,不方便和女仆鬨矛盾。
這種可以通過插科打諢完成的任務,照理來說安排黑眼鏡去最好,但目前他們三人之中,隻有黑眼鏡能看到吳邪,而且還能與吳邪交流,他肯定不能出事。
張海客收斂心神,讓臉上的表情換成了曾經那些想要接近“關根”的富商身上的表情。
“這些都是貴主人的收藏嗎?”張海客慢慢踱步到了黃銅櫃附近,頗有興趣地打量著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