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守門的阿壽稟報呂秀梅居然又來了。進到客廳,果然看到了正在跟小圓說話的呂秀梅,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呂秀梅臉上帶著怒意,而小圓則抿著嘴,臉上微有不服之色,眼中更是帶著些不屑之意。
“郎君,你這小婢脾氣太大了,奴家說她幾句,她居然敢頂嘴?實在是大膽。”
呂秀梅剛才顯然是被小圓給氣著了,一見楊攀回來,便忍不住向他告狀。
小圓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出言為自己做辯解的意思。
楊攀卻是知道嚴格意義上講,小圓算不上是自己的奴婢,而是傭人,她顯然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好脾氣。
楊攀還沒說話,一旁的小荷便有些著急的,假裝向小圓訓斥道“小圓,還不給呂夫人道歉,你太沒大沒小了。”
小圓卻是滿臉不服氣的撅嘴道“我又沒錯,憑什麼向她道歉?”
“你還有理了?”呂秀梅氣得不輕,“我說你一個小婢哪來這麼大脾氣?讓你去前麵院子掃地,難道還說錯了?居然跟我頂嘴說你不乾這種活兒。嗬,你一個婢女不乾這種活兒,還想乾什麼活兒?還想當此間的女主子坐著讓人伺候不成?郎君,這種不服管的小婢,奴家覺得還是趁早打發了出去了事。”
小荷連忙求情道“呂夫人,她年紀小不懂事,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計較,我代她向你道歉。”
“小荷,你是心善。但你也應該知道,做下人的就要有做下人的樣子,尊卑不分,還敢跟人頂嘴,脾氣大的厲害,換了在彆家,早就拖下去打板子了,即便打死了也是應有之事,郎君,這樣的婢女,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小荷聽得此言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還真怕楊攀下令拖小圓下去打板子,很是擔心的看向楊攀,眼中帶著求饒之意。
剛一回家就碰上這種事,楊攀心裡當然有些惱火。不僅僅是對小圓,也是對呂秀梅。這騷蹄子戀奸情熱,也不注意一下影響,連著兩天明著來他家裡,現在又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子。
他微微沉著臉也不說話,大馬金刀的在正位坐下,一旁一直小心站著低頭不語的小曼連忙上前給他倒水。至於現在的茶什麼的,楊攀可喝不慣,就一直沒吩咐她們備上,直接喝開水反而來得方便和習慣。
楊攀略帶讚許的看了一眼小曼,端起茶杯,感覺水溫正好,心中對她更是滿意了。
剛才小啞巴也站在他身旁,但就沒有這種服侍人的眼力勁兒。
家裡現在除了送出去給張若鶯的,一共四個奴婢,小荷和小曼他都感覺非常稱心。尤其小曼看起來體態曼妙,姿色撩人,體貼溫柔,一看就是逆來順受的性子,讓他心中更是忍不住有些癢癢起來。昨天要不是剛好遇上了呂秀梅,昨晚上他說不定就讓小曼侍寢了。
楊攀不由多看了小曼幾眼,目光在她的身段打了個轉兒,才一口喝乾了茶杯裡的溫開水。
楊攀剛才的神情便沒有多做掩飾,所以,在場的幾人都注意到他看小曼的目光。
呂秀梅此時心中就忍不住微微發酸,雙手緊了緊,看向乖巧不語的小曼眼中更是帶著敵意了。她今天才看到小圓和小曼這兩女。小圓的相貌還沒完全長開,但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等再過個兩三年就是個標準的狐媚子。小曼就更不用說了,那曼妙豐滿的身材跟她有的一比,更主要的是她還很年輕,長得也漂亮。
所以,之前呂秀梅進來見到這兩女,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在她看來楊攀買來這兩女,顯然是動機不純。她雖然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跟楊攀有什麼名分,但看著小圓和小曼兩女在自個兒跟前還是感覺礙眼的很,忍不住便擺出女主子的架勢使喚兩女乾活。她首先針對的當然是小曼,一連讓她換了三次水,小曼逆來順受的絲毫沒有埋怨,一一照辦,讓她有火發不出。她隻好將目標轉向小圓,使喚她去前院掃地,結果小圓理都沒理她,她瞪著眼睛再催促了一句,小圓當即也毫不客氣的瞪回來,並且反譏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隻是來做客的,有什麼權利使喚我。掃地這種事情我是不會乾的,要乾你自己去乾。”
這話一說,當然是氣得呂秀梅不輕,正待發作的時候,楊攀就來了。
“嫂子,現在這時候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楊攀將手裡的茶杯放下,有些明知故問的看著呂秀梅。
呂秀梅聞言臉上不由微微一紅,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春意,含嗔帶俏的瞥了一眼楊攀,柔聲道“奴家是帶了新款衣服樣式給郎君你看的。”
楊攀這才一本正經的點頭道“嗯,衣服樣式我就不看了,待會兒我還要去武侯鋪,晚上要值班巡街。”
“啊,郎君晚上要巡街嗎?”呂秀梅難掩失望,一時間連向小圓發難的興趣也沒了。
楊攀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家去,免得誤了時辰進不去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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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秀梅下意識的點頭道“那好吧,奴家這就回去,下次再來……再帶衣服給郎君你看。”
等到她提起包裹正要離開時,才猛然想起小圓的事情,連忙說道“郎君,這小婢你可一定要懲治,要是慣著她,以後更加沒大沒小了。”
楊攀不由皺了皺眉,沉聲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先回去吧。”
見到楊攀的臉色不好,呂秀梅心下頓時就有些緊張起來,生怕他惱了自己,連忙說道“好的,奴家這就回去。郎君,你晚上巡街的時候要注意安全。還有帶點吃的,免得挨餓。”
“知道了,你快回吧。”雖然知道呂秀梅是關心自己,但楊攀還是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呂秀梅臉色微微一變,心中頓覺委屈非常,卻是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小跑著出了廳堂。
“小圓,剛才是怎麼回事?誰給你膽子在我這裡放肆的?”
等到呂秀梅一走,楊攀這才沉著臉叱問小圓。
小圓小心的看著楊攀,兩隻大眼睛烏溜溜一轉,便滿臉委屈的說道“少爺,我隻是看不慣她對我和小曼擺女主子的架子,她一過來了就看我和小曼不順眼,先是使喚小曼給她倒茶,家裡沒有茶還被她說了一通,說我們家沒有個家的樣子,不懂待客之道,然後她又一連好幾次故意為難小曼,讓小曼換了好幾次的水,不是說太熱就是太涼了。我當時就氣得想要為小曼說話,但又怕給少爺你丟臉,隻能生生忍下了。結果,她為難完小曼後,居然又開始為難我起來。我可不是小曼那種軟性子,再說我也沒有賣身為奴,她一個外人,憑什麼使喚我。所以,我就頂了她幾句,結果她就認為我沒大沒小了。少爺你要不是剛巧過來,她肯定要伸手打我。這打狗害得看主人呢,她又不是少爺你的誰?憑什麼指使我們做這做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