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下水,是沒有商量的前提,關鍵是如何趕!此時非同小可,必須要好好謀劃才可以!”現在說安慰的話無異於添堵,高明馬上開始發動腦筋思索對策。
坐在椅子上的辛老八和紀成誰都沒說話,也沒有看一眼像是自言自語般的高明。一股壓抑的氣息,把整個地堂議事大廳籠罩在其中。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原本十分冷清的海鎮,像是突然間脫胎換骨一般熱鬨起來。
隨著源源不斷的貨物出現在海鎮馬頭,幾乎附近的青壯鄉民全都成為了碼頭工人。每一天忙得不亦樂乎,看著到手的銅錢,更是高興得恨不得天天醉上一場。
伴隨著運貨船隻的雲集,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原本冷清的街頭,像是雨後春筍般冒出許多形形色色的外來人員。
無論是鎮上的飯店,旅館,還是其他經營各種生意的商戶,全都感覺到自己的生意正在蒸蒸日上。幾乎所有鎮上和附近的居民,全都從內心深處,已經把自己當成槽會的一員。
哪怕是有人說一句槽會的不好,都會陷入被海鎮人群起而攻之的境地。
槽會可以算是第一大行會,內部的規則十分嚴厲而有序。無論是船工還是碼頭工人,該得到的那一份必不可少。
終於把家鄉帶上富裕之路的沈彥廷,更是寧可自己少拿一點,也不希望手下的工人們吃虧。短短的時間內,迅速把人心凝結在一起。
出於安全方麵的考慮,何六爺一直讓劉全勝帶著數百好手駐紮在海鎮。參與裝卸的同時,密切關注著有可能出現的變故。
隻是到海鎮的碼頭看了一眼,蕭無影馬上便找到一家旅館蒙頭大睡。睡醒之後帶著兩個隨從走上街頭,毫無目的東遊西逛。
最近一段時間,外地來的客商實在是太多。對於出現在眼前的陌生人,海鎮人從最開始的稀奇,已然變為習以為常。
十分奇怪的是,蕭無影來到海鎮之後,和兩個手下並沒有出去四處打探消息。除了白天出去閒逛一下之外,就是呆在旅館當中。
看樣子不像是出來打探消息,更像是出來躲清靜。
隨著夜幕的降臨,在插天飛的帶領下,十二個人傾巢出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個大土堆附近。
按照老規矩,風裡行和半團霧還有水紅鸞,繼續負責周圍防控。不過這一次的範圍要比上一次大很多。
在距離大土堆十幾米遠的位置,就在上一次進行打孔定位其中一個位置。插天飛和地滾子擺上香案,把帶來的各種貢品擺放在地上。
點燃香燭之後,示意所有人全都跪下來,兩個人嘴裡開始念念有詞。
明知道這樣的儀式,說到底也不過尋求一點內心安慰。唐紹還是十分虔誠的跪在插天飛深身後,跟隨著大家一起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如果仔細觀察,即使在漆黑的夜色下,都可以感覺到插天飛所選的位置,確實與眾不同。
在大土堆左前方,有一條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的,較為低窪的長條地帶。而插天飛所選的位置,恰好是在那一條低窪地帶的節點上。
至於為什麼會選擇這裡,唐紹一時間還無法知道原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位置絕對是經過多方驗證的結果。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打開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不過這一次的工作量,已經不是上一次那樣的小打小鬨。
幾把較為寬大的洛陽鏟同時開動,首先把地麵上的草皮挖下來放在一邊。
隨後把挖出來的土方,直接放在事先準備好的一塊大布上。由兩個人用木杆抬著,倒入一二百米開外的一個土坑當中。
那個土坑下麵連接著一處深溝,常年的雨水衝刷,深溝當中的地表已經完全裸露。即使出現一點新土,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