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被引到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外。
他輕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
門內傳來沉穩的聲音,織田作之助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裝潢華麗卻不失冷峻的辦公室。
一個男人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身著剪裁精良的黑色風衣,鮮紅的圍巾如同點燃的火焰,襯得他整個人優雅又淩厲。燈光從他身後灑下,勾勒出他深邃的輪廓。
男人正在處理文件,他修長的手握著鋼筆,輕輕劃過紙麵。
聽到門響,他停下動作,抬起頭,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鋼筆隨意放下,目光銳利而帶著幾分玩味地落在織田作之助身上。
織田作之助微微一怔,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警覺。
這就是收養了白的男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森鷗外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緩緩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過來嗎?”
織田作之助沉思片刻,回答道“是因為橫口的事情嗎?”
森鷗外嘴角微揚,笑聲低沉,帶著幾分不以為意“在知道某個有些特殊的情報流傳在高瀨會之後,他就已經暴露了。”
“如果不是太宰君的安排,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會出現在拷問小組的手裡。”
森鷗外雙手交叉支撐著下巴,視線重新回到織田作之助臉上“這件事隻是次要的。你應該知道,我真正想和你談的是什麼。”
織田作之助皺了皺眉,沒有作聲。
森鷗外的笑意逐漸斂去,語氣變得冷硬了幾分“我的兩個孩子因為你的歸屬,關係出現了裂痕。作為父親,我認為我有必要和你談談。”
織田作之助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惑“太宰是你的養子嗎?”
他心中暗想從未聽他們提起過這樣的關係。
森鷗外頓了頓,輕描淡寫地回答道“至少,我是他的監護人。”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什麼。
森鷗外繼續道“太宰君想要做的事情,我大致可以理解。他想要試探的,隻有一件事。”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織田作之助,語言猶如利刃,直指問題的核心。
“你所謂不想殺人的決心,真的足夠堅定嗎?”
織田作之助抿緊嘴唇,沒有回應。
森鷗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低沉而危險“如果殺掉某個人就可以救回你重視的人,你會動手嗎?即使最重要的人死在你的麵前,你也可以不產生任何仇恨,或者壓下報仇的想法嗎?”
這句話像是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了織田作之助內心的波瀾。
他沒有立刻回答,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答案。
不能。
他無法否認。
他甚至會控製不住地想,如果當初在監控室裡更加果斷,是不是就能避免後來的那些事?
可如果太宰知道一切,那他……是為了試探自己,才選擇讓白經受那些嗎?
森鷗外看著織田作之助表情不斷變化,嘴角輕輕揚起。
他伸手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兩個裝著氣體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