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先寄照片再約會這一無理要求,矜持的女性,拒絕的多,答應的少。可是,架不住中國人多啊,適齡的女性也多,通過征婚來尋找另一半的美眉,也越來越多。即使隻有千分之一的女性,答應了江昌義的要求,累計起來,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很快,江昌義的手中,握有一大摞征婚女性的照片,他把這一百多套照片,編上號,用一個個牛皮紙袋裝著,還在照片的反麵,寫上簡要介紹。
閒暇之時,翻看照片,成了他的一大樂趣。那時,他把自己想象成封建時期的帝王,他正在完成的“偉業”,是在為自己的後宮挑選王妃。他舉著一杯紅酒,眯縫著醉眼,當時心裡想的是“愛妃,今晚本王我要寵幸你了!噢哈哈哈哈……”彆墅裡,回蕩著淫蕩的笑聲。有時候,他捏著這位美女的照片,昏昏沉沉地睡去,在睡夢中竟然真的跟這位美女雲雨了一番!
醒來後,他立刻為實現“夢想”而奮鬥給這位美女寫信、打電話,展開淩厲的攻勢。
江昌忠在夜場、夜店裡“縱橫馳騁”,享受著“夜夜當新郎,處處都有丈母娘”的快感。到底“玩”多少個女人,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話果真沒錯。“正義的懲罰,隻會遲到,絕不會缺席”!有一天,去澡堂洗澡,滾水一泡,江昌忠突然感到,下體奇癢難忍。聽朋友說,是因為私生活不檢點,得了羞於啟齒的皮膚病。
江昌忠心生緊張,馬上穿好衣服,衝出澡堂,鑽進出租車,來到一家“電線杆子診所”。
有人要問“何謂‘電線杆子診所’?”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的人,確實會對這個詞感到陌生。那年月,隨著港台之風勁吹,曾經被大陸嚴禁而絕跡的嫖娼之風,在一些陰暗的角落裡,又死灰複燃。與之相生相伴的性病,也開始在暗中流傳。得了這類疾病的人,不敢去正規的醫院就診,一怕醫院方麵告訴工作單位,丟人現眼;二怕醫院方麵告訴公安機關,坐實了他嫖娼的罪行,受到懲處。
怎麼辦?!關鍵時刻,電線杆子來幫忙上麵貼著許多小廣告,像牛皮癬一樣,刺眼、醒目。發廣告的人,標榜自己是“老軍醫”、“老中醫”、“祖傳名醫”,專治“疑難雜症”,兼治“男女性病”,最後必然會有這樣一句話“一針見效”(或者是“一帖見效”),這就是江昌忠此刻的救命稻草。
他按照電線杆子上留的地址,尋去。到了一間狹小、簡陋、肮臟的民居,見到了一位與醫生的外形相去甚遠的中年男人,交了一筆不菲的醫藥費,開了一盒不知名的針劑,擦了一層白色的像石灰水一樣的“特效藥”。幾天之後,果然見到了“特效”原來的癢,沒有止住,反而加上了疼!下身大麵積流膿、發臭。疼得他咬牙切齒、麵目猙獰。
聽朋友說,這病如果不趕緊治,會導致斷子絕孫,影響傳宗接代的“大業”,因而,顧不得考慮,單位是否會知道,警察是否會處罰,他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正規的皮膚病醫院。花了不少錢,吃了不少苦,急性症狀被控製了,卻斷不了根。醫生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你想斷根?談何容易!沒有個年,想都彆想!而且,很有可能伴隨終生!”
有了這一次痛苦的經曆,江昌忠對於不知檢點的女人,慢慢生出了厭倦。他漸漸醒悟,那些在歡場上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沒有一個對他是真心的,全都是看上了他兜裡的錢。正應了以前的一句老話“老鴇無情,煙花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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