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接著舉杯暢飲,席間多是程卓向柴進敬酒,又或是魯智深和武鬆兩位海量碰杯。
觥籌交錯間,柴進便向程卓問起這一路北上之事,對程卓的拳腳功夫推崇備至,隻道,“如今江湖上都知道太保您拳腳無雙,小可一向對拳腳棍棒多有學習之心,可前後拜了幾位師傅也沒能學會什麼,不妨同我們講講,也讓在下領會些許奧妙。”
程卓忙舉杯直說虛名而已,又將自己的拳法和步法說了一通,倒是讓一旁的武鬆連連側目。
眾人吃了一番酒,隻聽柴進問道,“還不知太保一路北上所為何事?”
程卓與魯智深相視一眼,暗道,“來了。”
魯智深連忙起身,拱手道,“哥哥命在旦夕,還望柴大官人救一救。”
聞言柴進大吃一驚,忙說道,“可是太保犯了事?”
程卓連忙揮了揮手,“不是在下,是這位魯提轄的結義兄長,原來的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衝。”
柴進這才放下心來,又很是困惑,便問道,“前些日子林教頭還來過小可這,怎麼如今卻命在旦夕?”
魯智深聞言大喜,忙問道,“柴大官人見過我家哥哥?”
柴進便把林衝棒打洪教頭的事說了一通,魯智深又是好一番感謝柴進,直教柴進撫須而笑。
見氣氛已經烘托好了,程卓便開口道,“若是一切如常,林教頭倒還無妨,可那高衙內如今被我等教訓一番,林教頭還留在此地,安有命在。故此我等前來,便是要將林教頭救走,又苦於不知如何才能讓教頭脫離苦海,這才前來拜見大官人。”
柴進聞言沉吟一番,開口道,“不知二位想要在下做些什麼?”
程卓也不遮掩,直言道,“隻需柴大官人與滄州牢城營管營相談,將林教頭派往他處,其他事情皆由我等來處理。”
聞言柴進撫須大笑道,“小事而已,明日我便與管營商量,屆時幾位隨我一同前去便是。”
魯智深又謝了柴進一回,連敬了好幾杯酒,程卓與武鬆又接著敬,隻讓這位小旋風微微醺倒,便散了酒席,讓親隨將柴進扶回房間休息。
一旁的管家不敢懈怠,忙安排程卓幾人住了上好的客房。
第二日眾人起了個大早,柴進安排親隨備上禮品,又與程卓幾人吃了早飯這才一同前往牢城營。
程卓怕魯智深的樣貌引人注意,便留張教頭與魯智深在莊子裡,隻一人隨柴進前往。
有柴進帶領眾人進牢城營,一路暢通無阻,管營也是帶著差撥和幾位親隨親自迎接,足以看出這位柴大官人在這滄州有多不同。
一位白須錦袍的官員疾步朝柴進走來,正是這滄州城管營,來到幾人身前,開口道,“柴大官人大駕光臨,下官這小小牢城營蓬蓽生輝啊。”
柴進撫須大笑道,“管營大人近來可好?小可最近尋得一副好茶,特地帶來與管營品鑒。”
管營聞言,臉上褶子越發明顯,笑道,“大官人客氣了,請進,請進,坐下敘話。”
管營帶著柴進進了大廳,便揮退了隨從,隻留柴進、程卓二人,其餘人等都被安排在外麵,免得生事。
都是精明人,柴進也不廢話,開口道,“小可也不欺瞞管營,在下前來是探望林衝的。”
管營聞言臉色微變,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開口道,“柴大官人有所不知,如今林衝已被派去看守草料場了,柴大官人若想探望林衝,可直去。”
一旁的程卓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變了臉色,柴進眼角餘光瞥見,卻不動聲色繼續與那管營東拉西扯,兩人談了半晌,午間方才稍歇。
“你看,我這忘了時間。”管營看了看外麵的陽光,叫來兩個小廝,囑咐道,“置辦兩桌酒席,待我款待大官人。”
柴進急忙勸住,抬手道,“前來打擾管營已是不該,我惦記林教頭的緊,就不多叨擾了。”說著便抱拳示意,與程卓朝外走去。
管營也起身相送,直出營外,見柴進一行人身影消失,方才長歎一口氣。
身旁一年輕人開口道,“大人,讓柴進前往草料場,怕是會誤了太尉大事啊!”
“唉!”管營歎了口氣,說道,“柴進我可得罪不起啊。”也不管年輕人欲言又止的模樣,隻管回牢城營內。
柴進對程卓微微頷首,說了一下林教頭近況,便與程卓一齊回返莊園,由魯智深去往酒家接來林娘子,晚間便去尋林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