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之上,眾兄弟臉上全然沒有絲毫慌張神色,個個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這官啊,當起來就那麼點意思,哪有我們兄弟在這山上自在?”
阮小七兩口白酒下肚,神色中全是舒暢,“這下好了,無拘無束,什麼狗屁承信郎,老子不稀罕!”
“就是!”
魯智深接過話來,“灑家早就看透了那些狗官,個個都是趨炎附勢,魚肉百姓之輩!這下好了!咱們兄弟就在這山上快活,且看趙佶,他敢不敢來!”
“哈哈哈!”
眾人聞言大笑,程卓也不自主跟著笑起來。
在梁山外打探的兄弟將周邊的情況彙報給山上時,兄弟們氣憤非常,紛紛擦亮兵器,叫囂著要去打下山去。
程卓見狀便在山上布下酒席,與眾人大喝一場,舒舒怒火。
眼下梁山精兵強將,可打下一座兩座縣城也不是這麼隨隨便便的事。
不過看著弟兄們的樣子,心頭上都憋著一股火。
不過也好,現在所有人都看清了大宋是個什麼樣子,再也不會有人對大宋心懷僥幸。
擁有過,也就沒有遺憾了!
滿座弟兄喝著喝著,突然李忠驚起,驚呼一聲,“以梁山周邊現在的情況,哥哥的婚事怎麼辦?”
眾人陡然一驚,紛紛朝程卓看去,林衝他們幾人也知道李忠說的是什麼意思。
梁山如此情況,他們自家兄弟自然無所謂。可扈家莊不同,他們還願不願意將女兒嫁過來可難說啊!
林衝武鬆魯智深等幾人站起身來,林衝神色凝重道,“若是有變,我替你走一趟扈家莊!”
武鬆和魯智深更是說道,“哥哥,隻要你開口,就是搶兄弟我也給你搶回來!”
“就是,咱們哥哥卻不容人欺負!”
見眾人看來,眼神中不乏關懷之意。
程卓起身抬了抬手道,“兄弟們放心吧!”
程卓朝遠處望去,笑道,“三娘何等人物,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
確實同山上弟兄擔心的那樣,梁山如今的情況,還真的讓扈太公有些猶豫!
兩父子坐在大廳中,神色尤為凝重!
扈太公沉思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梁山如今成了朝廷的眼中釘,待朝廷收拾了河北淮西的叛亂,必定會轉過頭來對付梁山。若是如今結親,咱們也難免會被朝廷盯上。”
扈太公歎息道,“當初與祝家莊的親事事出有因,且錯在祝家莊,終了也就罷了!可如今梁山無錯,相反對我扈家莊多有照顧,如此悔親,彆說你妹妹,如何受得了?可就這麼與梁山結親,那後果…”
剩下的話扈太公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扈成也聽得明白!
“父親說得是。”
扈成低聲應道,“現在梁山之上是什麼情況我們一概不知,就算咱們願意結親,程卓是否還有這功夫還難說。況且也並一定要退婚,把這婚期推一推,等事態穩定了再結不遲!”
扈太公眯起了眼睛,看著扈成,“這話倒是可行,隻是不知你妹妹是什麼意思!”
“不行!”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了議事廳,“父親、哥哥,你們在這裡猶豫不決,怎麼不問問女兒是否願意?”
扈太公和扈成同時回頭看去,隻見扈三娘走進了議事廳。依舊是一襲紅色衣袍,容顏如花。
扈三娘繼續說道,“父親、哥哥,雖然現在梁山陷入了困境,但我相信,憑借程卓的本事,定能渡過難關。既然已經答應了這樁婚事,若是輕易更改豈不為天下恥笑。”
“父親,兄長,女兒知道你們也很為難,但是女兒心已決,非程卓不嫁。”
見扈三娘如此堅決,扈太公歎息一聲,“女兒啊,你要知道現在的局勢並不容樂觀,如果嫁給程卓,恐怕會麵臨很大的風險,你以後的日子你考慮過嗎?”
扈成也勸道,“妹妹,我等並非嫌貧愛富之輩,可梁山如今的情況你要清楚。保不齊旦夕之間便是抄家滅族之禍!若是一日大軍來襲,這不光是關乎你個人的未來,還涉及到整個扈家莊的安危。”
如此言語,扈三娘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隻是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扈太公歎息一聲,緩緩起身說道,“女兒,當初將你許配祝彪,造成之後諸多事情,已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大不稱職!如今這樁婚事又到了這個地步,…”
扈太公瞧見扈三娘這個樣子,本欲再說,可看著眼前近乎執拗的閨女,那泛紅的雙眼,隻能歎息道,“你意如此,為父自然不攔你。隻是如今這個局麵,梁山哪還有功夫結親?”
扈三娘這才轉顏一笑,叫來一個仆人,吩咐道,“你去梁山傳個話,本姑娘敢嫁,神威太保敢不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