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瑤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原本想著的財不外露,但是沒想到卻還是被人盯上了,隻是不知道盯上自己的都是些什麼人。
後麵幾天談瑤細心觀察了樓道裡的動靜,卻沒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
自己租住的這棟樓是兩梯四戶的格局,但是中間都用連廊隔開了,所以平時和自己家挨著最近的就是隔壁那一戶。那一戶似乎是合租在一起的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平日裡出行都不在一起在行動,每一個都是行色匆匆。
談瑤不認為是隔壁這三人盯上自己家了。
但是後麵這幾天實在是風平浪靜,就好像自家門上那些憑空出現的劃痕是談瑤的臆想一樣。
很快就到了談瑤再一次帶著談玲去錢大娘那複查的日子,吃過晚飯又消化了一會兒,談瑤帶著已經裹得嚴嚴實實的妹妹出了門。
這個時候剛剛是晚上五點,街道兩邊還有不少出來擺攤換物資的行人。談瑤領著談玲一路從小區裡出來,向著已經黑了燈的診所前進。
就在前段時間,住在診所二樓的那些年輕男女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基地負責人的批準,把工作時間改到下午五點就可以休息了。
至於這個改的過程……談瑤很不幸地正好遇到,隻能說幸好當時談瑤眼疾手快把談玲的耳朵捂住了,否則真的要教壞小朋友。不是談瑤思想保守,而是那動靜實在是讓人不忍耳聞,就算是對小朋友進行性教育也不能讓她就那麼直接接觸那種不健康的例子。
談瑤領著妹妹從診所後門上到三樓,三樓診室裡的錢大娘正在吃晚飯,就是簡簡單單的一鍋稀粥配一些小鹹菜。
談瑤記著自己還沒結清診金和藥錢的事,見狀直接借著背包的掩護從空間裡拿出一整根真空包裝的煙熏腸想給錢大娘加餐。
錢大娘卻隻看了看那根分量足有兩三斤的煙熏腸擺了擺手,直接就表示自己這邊不缺吃的,晚飯吃的簡單也是因為年紀大了腸胃弱晚飯習慣少吃一些。
但是已經拿出來的東西,談瑤也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隻說是自己提前結的一部分診金。錢大娘見狀,也就不再推辭,直接收下了。
談玲的身體恢複得還不錯,錢大娘表示再吃幾服藥就可以停藥了。
談瑤領著妹妹向錢大娘鄭重道了謝,被錢大娘阻止,然後笑眯眯地去藥櫃那裡抓藥。
談瑤看到錢大娘藥櫃裡的藥有些已經不多了,想起自己空間裡還有不少的中藥材,都是在宛弘市的時候從那些藥店裡收集來的,但是那些中藥談瑤隻有一部分大概知道些藥效,至於開方子這種就完全不行了,所以就想問錢大娘自己的診金和藥錢能不能用一部分中藥抵償,還沒開口,就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向著三樓奔過來。
錢大娘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耳聰目明,自然也聽到了這些動靜,示意談瑤領著妹妹帶好隨身的東西到躲到藥櫃後麵大通間裡一直被擋住的另一頭去,她自己則是把談瑤剛剛送給自己的煙熏腸收到櫃子裡鎖起來。
剛剛收拾妥當,這間診室的大門就被人直接撞開了。
雖然談瑤躲在藥櫃後麵什麼都看不到,但是精神遊絲卻已經覆蓋了整個房間,談瑤感受到來者是個大概三十幾歲的男性異能者,精神波動和那天談瑤在二樓感受到的一模一樣,看來就是那位大手一揮就更改了二樓那些男女的工作時間的那位塘鎮基地負責人了。
談瑤聽到這個基地負責人直接就闖進錢大娘的診室,還不待錢大娘反應,就粗聲粗氣地和錢大娘說“快點,再給我那種藥,那小子又快不行了。”
錢大娘聞言似乎把剛剛捧起來的粥碗猛地摔在了桌子上,厲聲嗬斥道“你們這些狗東西又乾了些什麼?不是告訴你們彆再動他,否則他就會死的嗎?”
基地負責人的聲音裡卻是滿滿的無所謂,“誰讓他不招呢?可不就要用上點非常手段,哎呦,誰讓您這個杏林聖手就住在咱們塘鎮呢?您說您要是不在,我不就不會下狠手了不是?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咱們塘鎮正缺糧,我這也是為了咱們基地的所有人著急呀。”
談瑤聽著負責人話裡的意思,如果錢大娘不在塘鎮,他就會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了?隻是談瑤根據這幾天的所見所聞,隻覺得如果沒有錢大娘,這個基地負責人也不會放過那個“他”。至於這個“他”到底是誰,談瑤倒沒這麼關心,應該是個掌握著什麼重要秘密的人吧。
可以聽出來錢大娘十分生氣,呼吸都粗重了很多,但還是按捺下來對基地負責人說“等著!”
接著,談瑤發現錢大娘端著油燈進到開間的這一邊來了。
談瑤見狀趕緊拉著談玲蹲下來,以免搖曳的燈光把姐妹兩個的影子映出來引起那個基地負責人的注意。
錢大娘從藥櫃外麵轉進來之後看到姐妹兩個齊齊蹲在地上瞅著她,饒是嚴肅的麵龐也有了些裂紋,她對著姐妹兩個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就把油燈放在一個藥櫃頂上,接著從最靠裡的一個櫃子頂上端下來一個小小的樟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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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娘把樟木箱子放在距離談瑤隻有一步之遙的一張桌子上打開,從裡麵拿出兩個小小的錦盒,徑直走出去交給等在外麵的基地負責人。
談瑤從錢大娘把樟木箱子打開就自覺退後轉頭不去看箱子裡的東西,視線正好對上一摞堆在地上的相框,接著錢大娘帶進來的幽幽燭火,談瑤看到照片裡比現在略微年輕些的錢大娘和幾個年輕人的合照,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尤為突出,不僅長相俊朗,而且周身氣質也十分特彆。
錢大娘把手裡的兩個錦盒交給塘鎮基地負責人張俊的時候,張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口裡嘖嘖稱奇,“真是稀奇啊,平時我找你要這兩種藥你都隻肯給我一點點,怎麼這次這麼大方了?”
錢大娘蹣跚地回到自己的寫字台旁,把自己縮進椅子裡,捧起桌上已經涼了的稀粥喝了兩口,才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兩種藥我隻有那麼多,偏偏你不信,幾次三番的讓我拿藥救人,現在就剩下這些了,都給你啦,以後那個人是死是活我都管不了了,你也彆再來找我了。”
張俊冷哼幾下表示不信,但也沒再多說什麼,拿了藥就走了,大抵是“他”的情況確實十分緊急。
從離開的腳步聲中可以聽出來,張俊還有不少手下等在一樓。
談瑤是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才領著妹妹從幽暗的開間那頭轉出來的,見診室的門還開著,冷風不斷地往診室裡灌,談瑤走過去把門輕輕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