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自然也想到了這一茬,隻不由的解釋道“沈院首,剛才是情勢所迫,多謝你能夠及時救我,薑兒那處,我自會去解釋……”
“這般自是更好。”沈述撫了撫身上沾染的泥土,隻覺得今日果真不應當跟著蘇晏來到蘇府。
偏偏蘇晏還留他在此用飯,心中雖早已經不虞,沈述到底還是忍到了與蘇晏用完飯之後才告辭。
蘇薑在屋中,聽聞外麵丫鬟說沈述離開,這才把提著的心放下。
雖撞見那一幕,但她也並不是個蠢的,隻需在腦中想想,便已經回過味來。
想必那時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不若依哥哥的性情總不至於青天白日在假山處脫衣。
總歸以她對蘇晏的了解,若是有誤會,蘇晏定會來向她解釋的。
蘇薑這樣的念頭剛浮現出來,外麵便已經聽的婢女出聲道“姑娘,大公子來了。”
蘇薑出聲讓把人給放進來,自己卻從坐著的軟榻上挺起了脊背。
這幾日讓人去查的事已經有了些眉目,蘇薑心中想著總歸要想個法子讓兄長去英雄救美才是。
蘇薑暗自考慮。
蘇晏推門進來目光便自如的落在了窗邊的蘇薑身上,見她麵色平靜,既無怒意也無什麼喜色,便心中暗自思忖蘇薑如今的心情應當如何。
他在蘇薑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隻抬眸打量著她道“剛才在假山後……是我被毒蛇不慎咬傷,沈院首是為了給我把毒血給放出來。”
聽到他這般講,蘇薑的心便不由的提了起來。
被蛇咬傷,中毒了,她隻問道“他有沒有把毒血給你放乾淨,回去可曾尋醫師看過傷口?”
蘇晏十分受用她關切的神色與聲音,隻緩聲道“已經尋了太醫來看過了,並無大礙,今日若不是沈院首放毒血放的及時,恐怕我的性命都保不住。”
他說這些固然有故意讓蘇薑擔心他的心思,更想隱晦表達的便是他與沈述之間並無什麼彆的關聯。
蘇薑知曉有些蛇天生便帶著劇毒,咬人一口若是中毒嚴重了的確會死,聽蘇晏這般說,眉頭不由的皺緊,隻想著等明日定要吩咐人注意府中還有沒有蛇,若是有的話定要及時驅趕出去才好。
今日那毒蛇咬的是大哥,說不定明日便是府中的下人或者父親母親了。
怎麼就如此巧合,竟然能夠讓蘇晏碰上,若不是在蘇府,她當真要懷疑是不是沈述有意而為了。
這日蘇薑出府,帶了婢女晴兒跟在身後。
外麵天色不是很好,風刮的厲害,今日的街上並沒有什麼人。
蘇薑挑開錦帳,隻看見不遠處的一對夫婦正拖著孩子回家,不遠處的一處池塘此刻圍滿了人,那些人正在往池塘裡指指點點,卻總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蘇薑隻斷定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讓車夫停車,對晴兒道“你下去看看,那裡圍了那麼多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姑娘,我們趕著去老太太那裡,在這裡耽擱了,總歸不太好吧,到時候恐怕夫人會怪罪。”
“如今時間還早,再說就算是遲了母親要怪罪也是怪罪我,定然不會讓你來頂罪的,放心吧,若是那裡出了什麼事,或許我們還能夠幫得上忙。”
蘇薑淡聲道。
晴兒望了她一眼,又瞧了瞧不遠處的人群,到底是不情不願的下了馬車,她雖是伺候蘇薑的婢女,卻並不如彆的幾位婢女踏實。
此次出門的緣由,便是因為蘇薑的三舅舅白震被調職到了京城,白謹若的生母白老太太,也就是蘇薑的外祖母也隨之搬到了京城來,今年便是白老太太滿六十歲的壽辰,以往離的遠,蘇薑對她這個舅舅與祖母並沒有什麼印象,可如今人既然搬到了京城,白謹若便讓她前去見見她記憶中從未謀麵的外祖母。
上一世,她記得在她進冷宮前白震都是沒有進京來的,今世可能是因為上位的人變了,所以一切也都變了,不過,這樣的變故究竟對於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未可知。
日子才剛剛平靜下來,她此刻也是有些憂心會再出什麼變故。
晴兒趕去人群中看了一陣,隨即便小跑著過來道“姑娘,我瞧著那河邊好似躺著個人,全身衣裳都是濕的,應當是掉在水中被人給救上來的。”
聽晴兒這樣說,蘇薑隻問道“那人是男是女,可還活著?”
晴兒道“看穿著應當是個男子,因為頭發遮了臉,並看不清具體的樣貌,不過應當是活著的吧。”
晴兒說的這般不確定,蘇薑不由的皺了皺眉,隻道“既如此,便上車吧,想來那裡圍著那麼多的人,應當也死不了。”
馬車一路停在了白府,蘇薑剛下車,便見一老婦人被一中年男子攙扶著在白府門外含笑看著她。
即便她對白震與祖母都無印象,卻也能夠十分明白的猜出來兩人的身份。
蘇薑笑著率先向他們二人行了禮,隻道“蘇薑參見外祖母,三舅舅。”
白震還未說話,白老太太便一把拉住了蘇薑的手,把她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番,邊打量邊笑著道“好,薑兒,你與你母親長得可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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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麵前的這個年邁的老婦人流露出來的善意,蘇薑心中既覺得不適應,卻又覺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