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剛剛是感動得想哭,現在是委屈得抹眼淚。
“二嫂,你說話也太難聽了……”
他才挨了一頓毒打,渾身都疼,二嫂居然罵他是狗,還當著二哥的麵。
姚幼寧嘖了聲,“話難聽,在理就行,再說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乾嘛要說好聽話給你聽?”
最後,祁安憋得臉都紅了,才衝祁焱憋出了句,“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那些話。”
“還有,”他的語氣依舊彆扭,“今天的事……謝謝。”
祁焱眉頭微動,他還是第一次從祁安口裡聽到謝謝兩字。
“大聲點!蒼蠅哼哼都比你有勁!”
姚幼寧把手放在耳邊,表情欠欠兒的。
祁安紅著一雙眼,氣得胸膛鼓鼓“……”二嫂就是故意在給二哥出氣呢。
“誒,怎麼跑了,祁老三你給我回來,話還沒說完呢!”
姚幼寧單手叉腰,揚聲衝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身影大喊。
身影一個踉蹌,跑得更快了,像隻瘸了腿逃命的兔子。
祁焱失笑,“好了,他臉皮薄,經不起逗。”
“誰逗他了?敢那麼對你,就是欠收拾……嘶!”
姚幼寧突然頓住腳步,方才還神采飛揚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祁焱忙扶住她,關切道“怎麼了?”
姚幼寧玫瑰色嘴唇往下撇,要哭不哭的,“……那裡、有點疼。”
上山的路是祁焱背的,她沒什麼感覺,還慶幸來著,沒想到這才走了一小段路,後遺症就顯現出來了。
床搭子太頂,也不全是好處。
祁焱內疚又心疼,“是我不好,不該讓你跟來的。”
她身子嬌弱,昨天又折騰了那麼久,一大早就跟著奔波,肯定受不住。
他也不顧後麵跟著的村民怎麼議論,直接蹲下身道“上來,我背你回去。”
槍響沒多久,山腳下就聚集了大批村民,聽民兵說獵到了野豬,人群瞬間炸開,有力氣的就上山幫忙,沒力氣的就奔走相告。
待幾頭野豬被運到曬穀坪,全村男女老少幾乎都圍了過來,氣氛比過年還要熱鬨。
祁焱把姚幼寧送回家後,就來到曬穀坪幫忙宰殺分肉。
“村長,最大的那頭野豬是祁二哥一個人徒手殺的,能給他算工分不?”
一個成為祁焱小迷弟的民兵問道。
看見這麼幾大頭野豬,村長臉都快笑爛了,連連點頭。
“當然要算撒,前年就有人打到野豬換了工分,這是有先例的,傳出去也沒人會說什麼。至於拿槍打到的幾頭,隻能算村裡的,但你們都能多分肉,一人三十斤!”
這也是一下獵到了五頭野豬,村支部才會分得這麼豪爽。
這群野豬是白馬村的一個老大難問題。
它們在岷山紮窩好幾年了,隔三差五就跑下山來禍害莊稼,村民辛辛苦苦種的稻穀、玉米、花生、紅薯等作物經常被這群野豬拱得七零八落,幾年累積下來的經濟損失非常大。
不僅如此,這還是群傷人的凶豬,多次襲擊上山的村民,其中有兩個因為傷勢太重,還沒送到衛生院就咽氣了。
隊裡組織過好幾次人手上山打野豬,但野豬太狡猾太凶猛,他們前後加起來也隻打到了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