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可聊的話題太多,加之裴家在首都行事一向低調,大家議論幾句很快就跳過了。
熊飛遭了不少調侃,叫他收斂牛脾氣,跟祁焱多學著點,把對象哄開心了,早日結婚成家,請他們喝喜酒。
“我巴不得今天就領證,那也得人家姑娘願意不是。”
熊飛苦哈哈地悶了一口酒。
他沒好意思說,裴念念已經把他按在床上這樣那樣了,可過後絕口不提結婚的事。
主動,卻不負責。
這些天他無數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那方麵太差勁,沒合到裴念念心意,畢竟那天早上她丟枕頭喊他滾來著。
今天是喬遷宴,又有幾樁喜事,飯桌上少不了喝酒。
祁焱牽著姚幼寧的手朝大家齊齊舉杯,“往後,還望大家多多關照。”
家屬院就是一個大家庭,今天你拉拔我,明天我拉拔你,互相關照著,就把日子過下去了。
宋師長老懷甚慰,祁焱是他手底下最出色的兵,能取得現在的功績,全靠他自己夜以繼日的訓練,一刀一槍的拚殺,很辛苦,卻堂堂正正。
如今能夠抱得美人歸,有了幸福的小家庭,他真心為他高興。
宋師長端起酒杯,此刻他不是領導,而是一個普通的關心孩子的長輩,“相知相守不易,你們兩口子以後要互相理解,互相扶持,好好過日子。”
“我們會的。”姚幼寧和祁焱相視一笑,眼裡是化不開的愛意。
湯秀娟望著兩人,忍不住道“幼寧妹子和祁副團感情真好啊,光是站在一起,就像喝了蜜一樣甜。
不像我和我家老賀,他嫌棄我睡覺打呼,我嫌棄他不洗腳,倆人就算脫了衣服躺床上,也是倒頭就睡,一月頂多兩三次。”
孩子們吃飽去外麵玩了,小戰士們也拖著凳子去旁邊聽吹牛,桌上隻有幾位軍嫂和蘇老太太,說話就不顧忌了。
紀團長的妻子黃豔秋有感而發,“都一樣啊,也就是剛結婚的小兩口才這樣,日子久了,再生幾個孩子,柴米油鹽,吵吵鬨鬨,愛情都會變成親情。”
湯秀娟笑得曖昧,“那可不一定,你瞧祁副團,就算在一個屋裡吃飯,隔不了多久就要朝幼寧妹子望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溫柔,真真的把人放心尖兒了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我聽說,他們家洗衣服洗碗種菜的活兒都是祁副團乾,姚同誌就隻管享受,這哪是娶媳婦啊,這是娶了個祖宗回來啊,祁副團真可憐!”
說話的是孫團長的妻子阮秀秀,雙職工家庭出身,嫁給孫團長後,上班帶孩子做家務伺候人一手抓,出了名的賢惠,孫團長在其他兵麵前彆提多有麵子。
湯秀娟翻了個白眼,就算對方是團長妻子也不客氣。
“照你這麼說,男人就該享受,女人活該受累,辛辛苦苦伺候一大家子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她家老賀有空也是要乾活的,就這個阮秀秀,把她男人慣得跟個土財主似的,回家都給打洗腳水。
“我幼寧妹子會使縫紉機,做的衣服比老裁縫做的還要好看,燒得一手好菜,吃了的個個都誇,漂亮有文化,還懂醫術,隨便坐個火車就能立功,宋師長上門表揚,還給發錦旗,家屬院獨一份兒的光榮,這樣的祖宗給我,我天天燒香供著!”
阮秀秀臉色微僵,“那姚同誌是挺厲害的,鄰裡關係也處的好,沒來幾天,秀娟就這麼為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