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蘇團長家。
“永珍,豆豆的死和你無關,算我求你了,放過自己吧,要是孩子看見你這個樣子,該有多難過,你讓他怎麼安心的走?”
蘇誌軍頹廢地靠坐在地上。
袁永珍手裡拿著豆豆的衣服,眼淚止不住地流。
“怎麼會和我無關呢?是我自作聰明,給他吃打蟲藥,要是早點送去醫院,豆豆就不會離開我們了……”
“他喝了被汙染的水,就算你及時送他去醫院,也…救不活…他太小太脆弱了,身體根本抵抗不了那些化學物質。”
蘇誌軍聲音哽咽,哪怕事實再殘忍,他也必須說出來。
他已經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妻子。
因為涉及到豆豆死因,袁永珍在簽署保密協議後,政委就找她談過話。
他們在後山一條小溪附近也挖出了黑桶,而那天,袁永珍帶豆豆去後山玩,豆豆喝過那裡麵的水。
如果燒開了還好些,可偏偏豆豆是直接喝的。
下遊那個死亡病例也是三四歲的孩子,和豆豆的情況一樣,及時送醫了,依舊無法挽回。
“害死豆豆的,是可恨的倭國人!”
蘇誌軍雙眼猩紅,一拳猛地砸在地上。
“豆豆,我的孩子……”袁永珍將豆豆的遺物緊緊貼在心口,放聲大哭了出來。
她哭得聲嘶力竭,渾身顫抖,仿佛是要把壓在心裡的苦和痛全部哭出來。
蘇誌軍將妻子抱進懷中,“哭吧,永珍,哭出來就好了……”
他通紅的雙眼望向窗外,目光堅定。
豆豆,爹一定會為你報仇。
良久,袁永珍才止住哭聲,失魂落魄地靠在蘇誌軍懷裡。
失去孩子的夫婦,互相支撐著取暖。
蘇誌軍輕聲道“等我執行完任務回來,就去請姚同誌幫忙給你治病,無所謂能不能再有孩子,調理了身體,你每個月也能減輕些病痛。”
“好不好?”
袁永珍猶豫了會,點了點頭,“這次又是什麼任務,有危險嗎?”
蘇誌軍幫她擦眼淚,“普通任務,不用擔心。”
他打報告申請了去下遊參與任務,危險未知,但就算豁出命去,他也要把那群狗日的倭國人抓回來。
“等會兒就走?怎麼這麼突然?”
姚幼寧放下書,看著祁焱利落收拾行軍包的身影,心裡湧上幾絲不舍。
這是他們住進家屬院後,祁焱第一次出任務。
“其實昨天就接到了命令,但喬遷宴不想你不開心,就沒說。”
祁焱簡單收拾好東西,拉著她的手坐下。
“任務歸期不定,你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重活累活留著我回來乾,實在著急就去喊陳鋒幾個,我給他們打過招呼。”
“遇到麻煩了,可以請賀營長還有彭政委幫忙,凡事以保重自己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