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涅出了武院,回頭看了不遠處的舊神廟一眼。
最初降臨在神廟裡,沒過幾天又回來了,這次鬼試煉應該和它脫不開關係了。
“算了,等回來了有時間再去看看。”
甩了甩頭,把這些想法甩出腦袋,他繼續朝城裡走去。
進城,
直奔朱夫子家,
敲門。
開門的是位婦人,看去就很知書達理,她見韓羽涅穿著李府家丁服,便直接開口道“小哥請回吧,我家相公是不會去武院任教的。”
“啥?任教?”韓羽涅嘴巴微張,隨後才反應過來,“哦,您說那個啊?那個和我沒關係,我是來找老朱幫忙的。”
“老,老朱?”婦人還是第一次聽見彆人這麼稱呼自家相公,也是一愣,難道是相公的老友?也不對啊,眼前的小孩才多大?
“對頭,他在家嗎夫人?我找他有急事兒。”
“他在~您先請進吧。”朱夫人領著韓羽涅進了院子。
“少坐片刻,我去叫我家相公。”
“好。”
朱夫人離開,韓羽涅在大廳裡轉了轉,不得不說讀書人就是讀書人,朱夫子家的布置陳設還是有點東西的。
“這貨不去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窩在洪城這屁點大的地方叫當個教書匠?也太沒誌向了。”
“你在說甚?”廳外響起朱夫子的聲音,顯然這貨聽到自己說的話了。
“沒什麼沒什麼,我說老朱你這裡的布置相當講究,一般人根本弄不出這些玩意兒。”
“想不到你還有些眼光,”朱夫子詫異的看了一眼韓羽涅,接著麵露得色“這是我參照《龜卜圖》研究出來的,我稱之為‘場’。這個‘場’啊……”
“停停停!打住!我先把我的事兒說了,咱們再來研究那個什麼‘場’。”韓羽涅趕緊出聲打斷,不然這貨怕是能和自己說一天。
“你的事?有什麼事兒?先說好,本夫子是不可能去那個什麼武院講課的。”朱夫子板著臉道。
“你愛去不去,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一聽韓羽涅不是來當獵頭的,朱夫子麵色稍緩。
不等他開口,韓羽涅又繼續道“幫我寫份演講稿,不多,五六千字就行。”
“演講~稿?”
“放心,不讓你白乾,”韓羽涅伸出右手,五指張開,“五兩,給你五兩銀子。”
“五兩?”朱夫子眼神有些迷茫。
“怎麼?不夠啊?那我再給你加二兩,七兩,不能再多了!”韓羽涅一臉肉痛地說道。
“七兩?”
“哇哇哇!你不要過分我跟你講!林北我起早貪黑給兩個小祖宗當牛做馬一個月也才五兩,你寫幾個字就比我一個月掙得都多了,還不知足?”
韓羽涅說完頓了頓,又咬牙切齒道“十兩!不行我就找其他人了!”
朱夫子聽了韓羽涅的話眼中迷茫之色頓消,原本韓羽涅說五兩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剛要開口答應,誰知韓羽涅搶先提了價,使得他又是一愣,不料韓羽涅再次將酬勞提到了十兩。
雖然韓羽涅看去滿臉憤憤不平,但朱夫子看出十兩遠不是他的底線。
隻見這貨換了副悠閒地麵孔,端起茶杯,吹了又吹,就是沒開口。
“彆吹了,早都涼透了,寫不寫,給句話!”韓羽涅催道。
“彆急,我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這有什麼好考慮的?快點麻溜的,我急用!”
急用?那敢情好!
本來打算開價十五兩的朱夫子,眼中精光一閃。
“一口價,二十兩。”朱夫子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
茶確實有些涼了。
“二十兩?你怎麼不去搶?我是跟你關係好才找你的,既然你不想掙這個錢,我,我找其他人去!”韓羽涅起身就走,人還沒出客廳,身後就傳來朱夫子的聲音
“整個洪城就我的文筆最好,你是知道的。”
韓羽涅聞言頓足立在原地,
扭頭看向朱夫子。
“稿子是大小姐要用吧?而且應該是明天之前就要。二十兩,很公道了。你小子掙得比本夫子隻多不少。”
韓羽涅聽了他的話,雙拳緊握,十二指嘎吱作響,家人們誰懂啊,這種人是怎麼當上教書先生的?氣抖冷!
“算你狠!”韓羽涅一臉肉痛地從懷裡取出二十兩甩到朱夫子身旁的幾上,“一個時辰後我來取。”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客廳,太氣人了!以後誰再說讀書人老實的,小爺把他嘴打歪!
韓羽涅前腳剛出院門,後腳朱夫子就站起身,從幾上分出十五兩遞給朱夫人“夫人,給,量幾尺好布,你和孩子做幾件新衣,上次你看上的那個簪子咱明天也去買了,剩下的夠咱們改善夥食好一段時間了。”
緊接著便急匆匆地走出客廳往後院方向走去。
“誒,相公你去哪裡呀?”朱夫人回過神來,追出客廳問道。
“為夫有事出去一趟。”
“可是……”
“放心吧,發言稿待會兒我會帶回來的。”朱夫子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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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肯定又去找孟老夫子了。”朱夫人沒好氣地搖了搖頭,收起銀子回屋去了,朱夫子說的添新衣買首飾她才不舍得,孩子慢慢大了,以後要用錢的地方很多,要給娃兒多攢些錢才行。
孟老夫子家離著不遠,朱夫子很快就到了。
“老夫子!在家嗎?”朱夫子在門外嚷道。
“臭小子,又來給老夫添麻煩了是吧?”屋裡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
“欸~給您改善夥食嘛?以您老的才華,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嘛~”
“臭小子,就你最滑頭!”開門的是一位拄著拐杖的須發皆白的素衣老者。
“嘿嘿,”朱夫子撓了撓頭,“抓緊時間夫子,彆人著急要呢。”
“哼,進來吧!”
進屋後,朱夫子先把五兩銀子塞到了孟老夫子的手裡“來,您拿著,少吃酒,多吃肉。”
“你小子淨說些渾話,沒有酒,再好的肉不也讓人興味索然嗎?咦?這麼多!你小子可真夠黑的!”
“這次的委托人是個大戶人家,報酬豐厚。”
潛台詞就是這次的是大肥羊,所以宰得狠了些。
“貧嘴,既然收了錢,就得給人把事兒辦好咯。”
“明白!我這就給您研墨去。”
“這小子!”孟老夫子笑著搖了搖頭,邁步跟了上去。
很快,朱夫子口述,孟老夫子筆若遊龍,而文章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