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
她自然是一萬個願意。
江月歡喜的險些落淚,剛要點頭,就看到站在蕭雲笙身後的傅蓉,正擺弄著不知何時被撿起的荷包,連著江月的一顆心翻來覆去在手心裡揉搓玩弄著。
見江月看向她,傅蓉冷笑著伸出手指豎在唇上。
星星還在她手裡!
江月的心一瞬間重新收緊,到嘴的話就那麼堵在喉嚨。
蕭雲笙睨她一眼,隻當她為難,剛要開口就被傅蓉搶了話頭,“我已經替她找了對症的太醫,夫君在外麵忙碌,府裡的小事就彆煩心了,快去沐浴好好歇息才是。”
江月掩住苦澀,緩緩抬頭對上蕭雲笙的視線,露出一個輕巧的笑來“小姐說的是,還是多謝將軍的好意。”
見她如此。
蕭雲笙點了點頭,轉身便出了屋子。
聽著腳步聲遠了,江月一把拉住準備換衣服的傅蓉,倔強地抬頭對視“奴婢的妹妹在哪?”
“怎麼?既知道你是奴婢,還敢這樣同我說話?你若有膽子方才就該在蕭雲笙麵前揭穿我。何必還來我麵前求我呢。”
江月眼眸一縮,不由得咬緊了唇。
強忍著她話裡的奚落,倔強地挺直著背脊,可手心早就濕漉漉出滿了冷汗。
傅蓉知道她不敢。
星星不知生死,便是她說出傅蓉的行徑。
到底她是主子,又是千金小姐,更是蕭雲笙明媒正娶的妻。
孰輕孰重,他也不會為了一個與他毫不相乾的丫鬟去責怪傅蓉。
掌握她生死的籍契也在侯府手心裡攥著。
更何況……
想起那夢裡蕭雲笙撞破一切眼底的厭惡。
江月心猛地一抽,好似那夢裡鞭撻在身上的痛烙印成真了。
“夫人,讓人送套衣服放門口。”
蕭雲笙的呼聲打破僵持,隔著兩扇門,在沐浴間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
傅蓉不耐地皺緊了眉,剛準備開口讓彆人去送,低頭看到胳膊上江月用力到發白的手,不由得勾唇笑了起來,揚聲合著“夫君稍等,我即刻就來。”
轉頭,傅蓉肆意地笑著抬手撥開江月的手。
“聽到了。夫君叫‘我’呢。還不去?”
江月瞬間錯愕,就見傅蓉拍了兩下她的肩,抬手將荷包重新放在她手裡,輕聲笑著“明日能不能見到你妹妹,就看你的表現了。彆忘了,你我的交易,是得儘心儘力讓夫君滿意才行。”
用力攥著荷包,江月緩緩閉上眼睛。
一陣風吹滅了燭火,滿室重歸黑暗。
蕭雲笙閉目躺在池子裡,一陣涼風伴隨著熟悉的幽香吹來,緩緩睜開眸子。
見人進來後遲遲不動,不由得挑眉疑惑“夫人?”
抬手在浴石裡填了一把火,燃起的火苗頓時點亮了暗淡的浴室。
好在溫熱的霧氣撲麵而來,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人影站在池子旁。
原本剿匪是沒這麼快回來。
這兩夜在外風餐露宿,他時時想起家裡的軟香玉枕,一忙完手上的差事,顧不上修整便先一步騎馬夜奔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