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依然握在冷衣的手中，依然刺在趙垠的腹中，可他們卻在唇舌交纏，親密得難舍難分。
一陣天旋地轉後冷衣被趙垠放倒在床上，鮮血順著劍刃流到冷衣的手掌，溫熱又黏膩，濃烈的腥甜氣息鑽入鼻腔，冷衣覺得反胃，趙垠卻感到興奮，由親吻變成難耐又克製的啃咬。他一路向下，以匍匐傾倒的姿態托起冷衣的雙腿，虔誠地吻上去。可他帶血的手撫過之處都讓冷衣白皙的皮膚沾上他的血，到底是要把她舉起來，還是把她拖入地獄呢。
冷衣陷入混沌，藍眸呆滯，雙手緊握著利劍。她厭惡趙垠，覺得他簡直是陰暗低劣的代名詞，可對於趙垠的撫摸她又無法抗拒，即使有劍也無法殺死他。冷衣無法全心愛他，但也沒辦法完全不愛他，她明白了，愛上趙垠就是一場慢性折磨，從一開始她就踏入深淵，即使現在清醒過來，她大半的身子都已經沉下去了，不想完全陷落，又難以脫身。
她也是個十分軟弱會逃避的人……是不是直接瘋掉更好呢？反正遲早會瘋，早瘋早解脫好了。
突然一股刺痛貫穿了她，她忍不住破音大喊“你真的要死在我身上嗎？我可不想給你陪葬！”
趙垠唇色蒼白，襯得頸間凝固的血跡更加讓人觸目驚心，他風淡雲輕道“彆擔心，這點程度我死不了，甚至你還能再刺一劍。”
“說得對，我抹自己脖子好了。”冷衣雙眼無神道。
趙垠神色一變，立即將冷衣手中劍奪去，手一揮釘在不遠處的牆上，嚴肅道“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不然我不敢把劍給你了。”
“你難道不是想逼死我嗎？”冷衣覺得可笑。
“當然不是，我殺死我我會無怨無悔地去死，如果你死在我前麵，我就會陪你一起死，下輩子也纏著你。”
“好恐怖，現在被你纏著我就很想死了……”冷衣厭棄地看著趙垠一身的血汙，雖然是他自己的血看上去卻像彆人的，表情太像殺人魔了，實際上卻是自虐狂，反而沒那麼高格調。“那我還是現在殺了你好了，雖然可能會被冠以謀害皇子的罪名死刑，但這輩子不用再受苦了。”
“那壞了，我現在不打算真的被你殺死，所以你還要受苦一段時日。”
“哈哈哈哈這就是騙子嗎？說著能為我去死什麼的，還不是很惜命？”
“是我的錯，我答應過再也不騙你了，雖然本性難移，但我發誓以後真的不騙你了。”
“……你真是爛人。”
趙垠再次聽見冷衣罵他而喜上眉梢，動作激烈但十分顧及冷衣的感受。他感到十分滿足，冷衣知道他的本性心裡還在乎他，讓他真切感覺到她是愛他的。
其實他不明白愛是什麼，也不覺得自己愛冷衣，而是需要她，正如他需要痛。
痛苦讓他知道自己活著，而冷衣讓他知道自己的心可以被填滿。這樣是愛或不是他都不在乎，因為隻要冷衣在身邊就夠了。
所以當冷衣說她要死的時候他真慌了，雖然他了解冷衣是不會輕易去死的，但萬一自己真把她逼死了怎麼辦？她可不能死，把她放到趙峮身邊就是為了讓她活到最後，她千萬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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