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時已經離開,沒有絲毫停頓與留戀,齊越呆站在原地,久久沒能回神。
開始的憤怒情緒逐漸被迷茫取代,失落的情緒緊隨而來,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弄丟,他的心也空缺了一塊。
齊越也沒有再回包間繼續喝酒慶祝,卻也不知道他還可以去哪裡。
從來到這個陌生世界開始,他的心情都隻會被江暮時一個人所牽動,他的生活裡也全都是江暮時的影子,甚至在他暢享的未來裡都沒有少過江暮時。
不久前,他為遇見和結識江暮時而高興,為和江暮時認識的從來都是自己而激動。
他以為他們是兄弟,是最要好的朋友,但好像從來都是他單方麵的以為。
江暮時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他們是朋友。
太陽已經落下,他渾渾噩噩的走在石子鋪展的路上,遠遠的可以看見他們下午比賽的操場,現在已經沒人。
他回了學院,但因為剛好是周末,學院裡留下的人並不多,甚至一兩個人都很難見到,冷冷清清。
但齊越也並不想回家。
唇上的觸感依然清晰。
柔軟的觸感隨同著電流覆上唇瓣的瞬間,讓人震撼,似暫停跳動的心臟再次極速跳動起來的時候,他卻隻有莫名的慌亂。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也許是被欺騙後的憤怒,也許隻是知道真相後害怕失去。
許是出了不少的冷汗,微熱的暖風吹拂著掠過他的周身,他的身體卻是更加的冰冷異常。
齊越在路邊上站了很久,等天色完全變暗,他才想起來要回宿舍。
一晚上,齊越都沒有再與江暮時聯係,也不想主動聯係他。
他很生氣江暮時騙了他,也很生氣他不聯係自己,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再見不到江暮時,甚至就此與他斷了聯係。
江暮時直接失聯,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
即使江暮時說他們不是朋友,說過不會再來打擾他,齊越也以為江暮時不會離開淩南,以為他還是會回來學院。
他想過等他再見到江暮時時,就跟他好好談談他們之間的事情,甚至他第二天就去了西郊彆墅區他的家門口等人,想要告訴他他不討厭他的喜歡,他們還可以做朋友。
但他在江暮時的家門口等到半夜也沒有等到他回來。
——我不討厭你。
——江哥,我們還是朋友好不好?
——不在家,你回京城了嗎?
——我們聊聊好不好?
周日齊越並沒有按時歸校,聊天框裡的信息還停留在昨晚上他給江暮時發的零星幾條信息,江暮時並沒有回複他,電話也還是關機的狀態。
——電話為什麼一直關機?
——你看見我給你發的信息了嗎?
——回一下我好不好?
——我錯了,我不該在你麵前說同性戀惡心。
——我真的沒有討厭你喜歡我。
——江哥,你理理我好不好。
齊越像是發了瘋的打電話和發消息,妄想著對方會在下一個電話的時候開機接聽,看到信息的時候會回複他。
但,江暮時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不想和他做朋友,也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麵前,又怎麼會回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