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我在醫院裡看見病床上那個叫做書菲的女孩時,麵對著那張漂亮而又無有血色的臉龐,我愣住了。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幾年前夜闖太平間的情景,那具躺在屍床的女屍,那張毫無血色,像一張白紙卻又貌若梨花的臉龐。
“怎麼會這樣?”我不動聲色地退出病房,心裡卻在暗暗吃驚
“難道是那日太平間裡的女屍真的複活了?如果不是,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儘管如此,我還是儘力開導夏玨不要過於精神緊張,假意說書菲與那女屍不過是純屬巧合罷了,其實這種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幾日後,書菲出院了。
夏玨本以為書菲這一回不會出院了,然而,書菲堅強的表現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她再一次戰勝了病魔。
就像前幾次一樣,她沒有使自己倒下去,成為那一具僵硬冰冷的軀體,躺在那裡。
雖然大家的潛意識裡認為,她早晚會那樣地躺在那裡。
其實,我們大家遲早都會那樣的躺下去,靜靜地或者不安定地躺下去,不是嗎?
可是,這一次,她仍然成功地拒絕了死神的邀請,回到了她可愛的姐姐的身邊,當然還有夏玨的身邊。
那天傍晚,夏玨懶得吃飯,就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看著一檔綜藝節目,電話鈴響了,是縣城裡的父親來電。
“夏玨,你那兒怎麼樣啊?”
“挺好的,爸爸,家裡都好嗎?”夏玨說。
“夏玨,一個人在外麵不要太辛苦了,如果工作不好做,就回來吧。”父親說。
“我在這兒挺好的,不用擔心我。家裡怎麼樣?都還好的嗎?”看來夏玨很是惦念家裡人的情況,又詢問了一遍。
父親回答道“都挺好的,你媽媽剛剛退休,妹妹今年就參加高考了,學習成績一直不錯。”
“那就好,那就好。”夏玨說。
“怎麼樣,有女朋友了嗎?你年齡也不小了,爸媽可等著抱孫子呢。”父親說。
“啊……著什麼急啊?媽媽不是剛剛退休嗎?先好好的歇歇不好嗎?”夏玨說。
“小玨呀,你媽平日裡是忙慣了,這一退下來,還真是不適應呢,你可得給我抓緊了。”是媽媽的聲音。
“好!好!好!媽!抓緊!過年給你帶回個女朋友去,好不好?”夏玨說。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媽可等著呢。”媽媽說。
這時候,“當當當”傳來一陣敲門聲,夏玨忙道“媽,有人來了,不給你們說了啊。”
放下電話,夏玨起身向房門走去。
夏玨的爸爸在海城縣一家銀行裡任副行長一職,本來是希望夏玨畢業以後安排在縣城裡一家機關事業單位工作,本來都托關係找好了門路的,怎奈,夏玨一心隻想留在西河市裡,學習服裝設計的他假意稱自己在市裡一家服裝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拒絕了父親的一番苦心。
其實夏玨一直是處於無業遊民的狀態,這種情況又怎麼會有女孩子看上自己呢?
夏玨打開門,是書菲。
看到書菲那略帶蒼白的臉,夏玨心裡又有些惶恐,臉上卻堆起笑來問道
“剛剛出了院,怎麼不好好待在家裡?”
“悶得慌,所以出來了。怎麼,不歡迎我嗎?”書菲冷冷地說。
“怎麼會?快請進。”夏玨忙應道。
書菲踩著高跟鞋徑直走進屋裡來,鞋也未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電視上的綜藝節目剛好演到熱鬨處,男生女生嘰嘰喳喳吵鬨得很。
書菲拿起遙控器,一下子將電視機關掉說“這節目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是很無聊。”夏玨仍舊賠笑道。
“吃飯了嗎?”夏玨問。
“沒有。”書菲說。
“那正好。”夏玨說。
“什麼?”書菲問。
“喔!我是說我正好也沒有吃飯。”夏玨說。
“那我們吃點什麼呢?”夏玨問。
“隨便。”書菲說。
彆的不敢說,至於廚藝,夏玨還算是不錯的,隻不過有時候一個人懶得做罷了,今天有貴客臨門,夏玨決定親自下廚露一手。
夏玨來到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
書菲站起身來,來到玄關,踢下高跟鞋,換上一雙大大的棉拖鞋,踱步到夏玨身後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忙嗎?”
夏玨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一會兒就成。你隨便啊。”
書菲就倒背雙手繞著客廳轉了一圈,見一側櫃子上擺放著一張老舊的照片,就拿在手上饒有興致地看起來。
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是夏玨小時候和爸爸媽媽還有小妹妹的一起拍的全家福。
小小的夏玨也不過六七歲的年紀,模樣青澀得很。
書菲望著幸福的一家人,眼睛裡充滿了羨慕之情,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是的,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過著和和美美,其樂融融的生活,這是令書菲所羨慕的,因為書菲從很小的時候,也許比照片中的夏玨還要小的時候,就成為了孤兒,與自己雙胞胎姐姐孤苦伶仃,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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