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菲來到西邊院門,院門同樣上了鎖,沒有人應聲。
書菲使勁推門,使得兩扇門間勉強露出一道縫隙,然後將臉貼在上麵向裡麵觀瞧。
院子裡雜草叢生,淩亂不堪,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果真是鬼氣森森。
“你是小菲嗎?”後麵傳來一聲沙啞的聲音,把書菲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見一個麵黃肌瘦,胡子拉碴的老男人站在麵前。
“這不正是昨晚上多次出現的那個流浪漢嗎?”蘇菲正滿腹狐疑地想著,那流浪漢模樣的男人又開口了,露出一嘴焦黃的參差不齊的牙齒,笑嘻嘻道:
“小菲,你如果想進門,我可以幫你打開它。”
說著那男人將手伸進破爛不堪的衣兜裡。
書菲以為流浪漢會掏出鑰匙來,不料男人卻從懷中摸出一把臟兮兮的水果刀來,那刀子沾滿了油汙,卻仍然看得出來它的鋒利。
男人手中拿著刀子在書菲的眼前比劃了幾下,似乎是在比劃著撬鎖的動作,強烈的陽光下,不時有幾束寒光折射進書菲眼睛裡。
書菲望著那刀子,心中泛起一股寒意,她不想再多做逗留,說了一句:“不用了,謝謝。”趕緊轉身頭也不回地逃離。
身後響起幾聲沙啞的喊叫:“小菲!小菲!小菲!”
還好,那輛藍色的出租車還在原地等著她,並不曾離去。
書菲快步鑽進車子,衝著司機大聲說:“師傅!快走!”
出租車馬達轟鳴,一溜煙似得駛離岔路。
透過後視鏡書菲看見那流浪漢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追了幾步,終於還是被車子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望著那漸漸模糊的身影,書菲一顆“砰砰”狂跳的心臟逐漸平複下來,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
“這人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書菲走後的幾天裡,夏玨無所事事,百無聊賴。既沒有人登門造訪,也沒有電話打來,總之,清靜的很。
夏玨倒也樂得這悠閒自在無人打擾的生活,不過,臨近中秋的一個晌午,夏玨正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驅走了他的睡意。
夏玨以為是書菲或者是剛子還是誰來電,沒承想電話是遠在海城縣城的母親打來的。
“媽,你好嗎?爸爸好嗎?”夏玨親切地問候道。
“都很好,都很好,放心吧。好是好,就是一家人好久沒有團聚了,中秋節一定記得回家啊!”媽媽在電話裡笑嗬嗬地說。
“一定記得,一定記得。”夏玨忙不迭地應聲道。
“好!好!對了,夏玨,記得帶上女朋友呀,讓俺和你爸也看看,省的悶得慌。”媽媽說。
“好的,好的,您二老就放心吧。”夏玨沒有辦法,隻好滿口應下。
擱下電話,夏玨開始犯愁,女朋友?現如今連個影子也沒有啊?
這時候,“砰!砰!砰!”響起了敲門聲,夏玨打開門,是書菲。
她果然依言又回來了。
看見書菲,夏玨心下有了主意。
主意已定,夏玨便倍獻殷勤,幫著書菲脫下外衣,換上拖鞋,噓寒問暖一番。
書菲對於夏玨的熱情卻很漠然,甚至可以說是冷淡,因為夏玨對她似乎隱瞞了些什麼,不,其實就是欺騙。
對於欺騙,書菲是最不能容忍的。
夏玨吞吞吐吐地提出要書菲做他的女朋友,書菲瞪大了眼睛看著夏玨,質問他為何說出這樣的話。
夏玨說:“你彆誤會,我是說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假裝做我的女朋友。”
書菲一雙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假裝做你的女朋友?為什麼?”
夏玨便將家裡催婚的事述說了一遍。
書菲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那你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就請另請高明吧。”書菲說。
“你說,你說。”夏玨忙不迭地應道。
“你為什麼要騙我?”書菲直言不諱地問道。
“沒有啊,我騙你什麼啦?”夏玨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天我們明明去過南郊,你為什麼不承認?”書菲說。
“沒有啊?”夏玨堅持說。
“不要再演戲啦!我問你,那天晚上明明停過電的,為什麼你要說沒有?”書菲的語氣咄咄逼人。
夏玨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但聽書菲接著說:“不要再找籍口了,我已經去物業了解過,你明明去買過電的。”
夏玨開始後悔當初不該撒這個謊了,也許是撒了太多的謊而致心虛,那天上午當書菲問起他晚上是否停過電時,他竟然又居然鬼使神差般地接著撒謊道:“沒有啊。”
事實上,那天大清早一起床,夏玨進入洗漱間,才發覺家裡沒電了,不是整幢樓停電,而是碰巧單單是自己的寓所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