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
宋知珩攤了攤手，眼裡盛滿笑意
“不重要，秦艽你可能不知道，在這個宮裡，官階和地位便是王道，而你，無權無勢，又沒有靠山，想做的事想護的人，都如同那盆裡的東西一樣，隨隨便便就會變成一攤灰燼。”
宋知珩抬手想為秦艽拂去頭上的雪卻被無情推開
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又很快收回
他站直了身子俯視著台階下的人
“明日問斬，你難道不想救他嗎？”
麵前的人果然停住了步伐，抬眼看來
“我能幫你，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或者，拿你師父留在北境的暗樁來換，怎麼樣？”
宋知珩話音未落
秦艽已經抬腳上了一個台階準備越過他離開
“我不會殺他們，隻是請他們離開北境，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就見他話音一頓
伸手拉住了身旁人的手肘
“畢竟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你慎重考慮。”
秦艽抽回手
宋知珩像是怕聽到她的回答一般快速轉身離開，邊走邊衝身後招了招手
“沒事，你可以慢慢想，總會想明白得，聽說明月公主還在母後宮中，我先走了。”
宋知珩的身影消失在長廊儘頭
望著麵前小心踱步過來的小公公
秦艽又重新回到了雪地裡繼續摸索著
隻是她再去看炭盆的方向時撒出來的東西已經被雪蓋住了隻剩下炭盆孤零零的躺在那
秦艽不知在雪地裡待了多久隻覺得雙手沒了知覺
炭盆和被掩蓋過的東西也早在不久前被人收拾走了
她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阻止
前來掌燈的侍女看了眼她的方向湊在小公公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小公公小跑著下來拉住了繼續往前走的秦艽
“你可以走了。”
秦艽將雙手從雪地裡拔了出來時已經青紫的不成樣子
回到廊前就見小公公正左顧右盼
擦身而過時悄悄在秦艽手心塞了個滾燙的紅薯待秦艽轉身去看時公公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她拖著有些疲乏的身子回了殿內
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臨睡時落月攔下了正要回房的秦艽沒好氣的將提燈塞進秦艽手中
“今夜輪到你守夜了，想偷懶是不是，還不快去！”
她說著轉身回了房
留下秦艽提著燈朝著商陸的寢殿走去
躺在外間的小榻上時秦艽才想起好像忘記問商陸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側身朝裡麵看去，裡麵已經熄了燈十分安靜
不知為何秦艽忽然有些鬱悶
乾脆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頭直到聽到大門外響起一陣騷動
她正要起身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肩膀忽然被人扣著按下
商陸不知什麼時候出來坐在了她的榻上
“你什麼時候出來得？”
商陸不說話隻低頭認真為她手上凍傷的地方上藥
秦艽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想說的話有許多卻不知從何說起
商陸卻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先開了口
“不是要問我嗎？”
“我隻是不明白，商陸你說為什麼？”
秦艽認真說著
卻沒等商陸回答又頓時泄了氣一般垂下頭
她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彆說是商陸就是連她自己都很難一件件縷清楚
秦艽正想著
一方帕子倏地被覆在了她的臉上
帕子上的幽香湧入鼻腔一時間讓人有些愣神
秦艽伸手將帕子取下有些不解的看向麵前的人
“我不想哭。”
商陸低著頭依舊不回應他
而是拉過她另一隻手
秦艽攥緊帕子若有所思
“你是想告訴我，有時候我想不明白或許是我被蒙住了雙眼？”
秦艽自言自語道腦子裡不斷仔細思考著商陸這方帕子的用意
卻並沒注意到麵前人得冷著臉
情緒似乎不佳
隻沉浸在自己得思緒之中不能自拔
直到商陸毫不留情得抽出了被她捏的有些皺巴巴得帕子
將她得手包裹了起來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兩人同感，下次受傷要記得自己上藥，免得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