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邈騎著馬慢悠悠的往前走,非常從容,一派名士風度。對他這樣講究的士人來說,必須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不能有失風度。
忽然,張邈耳朵一動,似乎聽到破空聲,抬頭往上看去。刹那間,張邈看到了一道冷光射來。
“敵襲,快來……”
張邈神色驚慌,眼神驚恐,直接扯開嗓子呐喊。
砰!
一聲悶響傳出。
銳利的弓箭,不偏不倚射中張邈的額頭眉心,一箭爆頭。伴隨著鮮血從眉心流出,張邈瞬間失去氣息,身體撲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
“張太守射死了,有埋伏。”
“張邈被殺,腦袋都被射爆,山上有大批的軍隊埋伏。”
“張邈屍骨無存,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是劉琦親自帶兵埋伏,快撤退,否則都要被殺死。”
消息傳出,越來越離譜。
一時間,山穀內的兗州兵大亂,不斷的往前亂竄,生怕被殺。
兗州各部的諸侯也一樣,紛紛往前衝。這些人沒想著去山坡上廝殺報仇,也不在意管張邈的死亡,腦子裡麵隻有一個念頭,迅速的遠離山穀。
劉岱一開始也有些慌亂,可他作為兗州刺史,權利、名望和影響力都沒有張邈大,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是刺史,是漢室宗親。張邈是太守,是地方大族出身。論官職大小,論血脈尊貴,張邈都低一等。偏偏張邈作為兗州的魁首,當仁不讓的掌舵兗州軍,還時不時的吩咐他做事,讓劉岱很膈應。
如今,張邈死了。
天道好輪回。
劉岱的機會也隨之來了,隻要他帶著人安全的撤回兗州,劉岱就能借著張邈被殺的空檔,迅速的掌權。他心中在短短時間,就已經盤算了一番。
一旦回到兗州,他就立刻扶持一個人擔任陳留太守,再打壓異己,清掃不服自己的力量。到時候,陳留作為他的根基,他就不是無根之萍。
進一步,還能和兗州大族抗衡。
劉岱沒有悲痛,反倒是興奮的下令加速趕路。
雖然出了峽穀後,會遇到前方駐軍攔路的西涼軍,劉岱也沒有放在眼中。他的威望不高,可是擊敗了攔路的西涼軍,就可以樹立威望和影響力。
劉岱騎著馬趕路,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看什麼都舒心。
大批軍隊,跟著劉岱撤離。
黃忠在山上,看到山穀中的兗州軍逃竄的一幕,心頭冷笑,全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就這些人,還想和主公為敵,簡直是不自量力。
黃忠沒有下山去進攻,看向一旁的親衛,吩咐道“點火,通知華雄和郭汜開始進攻。”
“喏!”
親衛迅速點火。
蒿草燃燒,升起滾滾的濃煙。隨著煙霧的升騰,回蕩在空中,迅速傳到遠處華雄和郭汜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