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好像,剛剛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就好像,剛剛差點難過到要流淚的人,並不是她。
“兄長,您,您,先將我鬆開。”
裴軼淵心急如焚地衝進房間,那身姿猶如蒼鬆挺拔,黑袍烈烈生風,自帶一股讓人膽寒的氣場。
他麵容冷峻如霜,劍眉斜飛入鬢,眼眸深邃似幽淵寒潭;
幽深得仿佛藏著無儘的秘密與力量,隻需一眼,便能讓人心生敬畏。
一眼瞧見薑珝嫤悠悠轉醒,眼中瞬間閃過驚喜之色,仿若寒夜流星劃過、
那光芒璀璨得讓人無法直視,不假思索地快步上前,以為她要起來,雙手順勢就扶在了她的後背。
現在看到她平穩坐在了床上,自己的手還未鬆開,習慣漠然待人的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的惑色。
“好,抱歉,是兄長一時唐突,僭越了。”
聲音醇厚低沉,仿若洪鐘鳴響,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
微微顫抖的語調泄露了他內心的擔憂與激動,猶如平靜湖麵被一顆石子打破,泛起層層漣漪。
裴軼淵說完,將薑珝嫤輕輕鬆開,仿佛抱著的是個瓷娃娃,一碰就會碎一樣,上心。
薑珝嫤身子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猶如夜空中閃爍即逝的流螢。隨即故作鎮定地開口
“無妨,將我放下就可!”
薑珝嫤打量了他一眼,知道他也不是有意的,隻是……
隻是一時不小心唐突了而已。
裴軼淵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薑珝嫤已然平穩坐於床上,自己的手還未收回、
一貫漠然的臉上竟浮現出幾分不自然的紅暈,仿若寒梅映雪,更添幾分彆樣風姿。
連忙鬆開手,有些慌亂地說道“好,抱歉,是兄長一時唐突,僭越了。”
他後退一步,動作利落卻難掩一絲狼狽,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
骨節泛白,似在懊惱自己的失態,仿佛一隻被困住的猛獸,雖暫時收斂了爪牙,卻難掩其骨子裡的狂野與霸氣。
她彆過頭,避開了裴軼淵那熾熱的目光,貝齒輕咬下唇,那粉嫩的唇瓣微微泛白、
薑珝嫤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一聲,表麵上卻隻是淡淡地說
“兄長也是無心之舉,小妹明白。”
她的眼神冷漠疏離,仿若冬日的湖麵結了一層薄冰,清冷孤寂。
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微微坐直了身子,身姿優雅如蘭,仿佛在兩人之間築起了一道無形的高牆,任誰也難以輕易逾越。
心中暗自思忖著前世的種種過往,一絲恨意悄然爬上心頭,如毒蛇般在心底蜿蜒遊走。
其實,她也知道,隻是她……隻是,她,一想到前世發生過的過錯,現在就不太想麵對他。
但是,裴軼淵一將她放下來,人又湊了過來。
裴軼淵眉頭輕皺,眼中滿是疑惑,仿若濃重的墨雲堆積、
不明白為何僅僅幾日不見,薑珝嫤對自己竟如此生分。
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如山嶽傾軋而來,眼神中滿是關切
“嫤兒,現在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兄長叫小佩給你去做?”
那溫柔的語氣,若是以往,定能讓薑珝嫤心中歡喜;
可此刻,卻隻讓她覺得諷刺,猶如甜蜜的糖衣包裹著苦澀的毒藥。
“不用!我不餓,不用!”
裴軼淵,剛一說出話,薑珝嫤就立馬出言打斷了他。
其實,她不是不餓,隻是現在,不想跟他再處在一個房間裡,她。
裴軼淵看著幾日不見,就跟他生分的薑珝嫤,眼中閃過幾抹疑惑和晦暗不明。
“不行,你餓了幾天,才剛好一點,現在要吃點東西……”
他身著嵌銀黑袍,身姿挺拔如鬆。
麵容冷峻,劍眉斜飛入鬢,眼眸深邃似寒潭。
微微啟唇,聲音低沉而醇厚,如古老的鐘聲在耳畔回蕩。
說話時,平日淡然的神色,此刻恍若因為擔心她的身體,添了幾分急色。
“不用了,小妹謝過兄長關心,等下我自己讓小佩去做就行,兄長先回您院子吧?
小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次失足隻是意外,其實很多事情,已經自己可以做好……
所以,兄長請放心……”回去。
說到最後,那兩個字,薑珝嫤看了一眼,裴軼淵逐漸變凍,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眸子……
她硬生生,咬住在嘴裡,不敢說。
她怕他那麼聰明,她會一時說多了,暴露了。
“儘管如此,小妹這麼多日不見兄長,現在,見到,也不會多關心一下兄長?”
果不其然,聽完這話,裴軼淵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驚和疑惑。
“兄長若是想要關心,不如趁早讓母親給兄長張羅幾個嬌妻美妾?
若是,房裡添了幾個未來嬌妻美妾,相信兄長,也不會缺了人關心。
再者,兄長現在不是沒事?好好的……”
用不著關心。
她的唇瓣上揚,清嗓子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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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日,定然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心被那平靜話語中的勾魂魅力所俘獲。
隻是,現在裴軼淵顯然從這張嘴裡,沒聽到一句是他想聽的、
一雙銳利的眸子,恍若在刹那間就染了怒火……
就連藏在屋頂上小武,顯然也感受到了一股冰涼。
雖然它並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顯然,覺得,周圍能冷成這樣、
肯定又是主子被小姐說什麼,這回顯然被氣得不輕?
“這就是,你應該跟我說的?”
聽聽這是說的什麼話?
是該說的話嗎?
但是,偏生薑珝嫤說的每句話,他都找不出一處錯處。
但,不知怎的,這些分明看起來,平平淡淡的話,聽在裴軼淵的耳朵,卻感覺尤為刺耳。
“那兄長,還希望我說什麼?兄長不妨提前說來聽聽,好叫嫤兒早日學學,說給兄長聽?”
裴軼淵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但他還是權當隻是嫤兒是在責怪他前幾日在忙公務,沒有來看她,所以,現在才會給他氣受。
所以,即便聽完這幾句話,他還是渾身冰涼,站起身咬牙切齒的朝她擠出了一句
“怎麼,大哥不出去,嫤兒就那麼不樂意?”
他緩緩站起身來,身上那件精致的黑色錦袍隨著微風拂動、
衣袂立馬就飄然流露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錦袍如同黑夜一般深沉,又與他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更凸顯出他的英俊與帥氣。
他的身材修長挺拔,每一步都帶著堅定而有力的氣息。
當他站立時,他修長高大的身影就會立即在房間裡投下一片陰影、
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給人以強烈的安全感和壓迫感。
薑珝嫤知道他生氣了。
看著這樣的他,有那麼一瞬,她也有幾分失神……
雖然很羞恥,但她不得不承認,前世對他的動心。
“沒有,兄長多慮了,隻是泡過了一次水後,嫤兒覺得,凡事還是要親力親為,才能更顯穩重。
何況,嫤兒如今已經長大,自己可以獨擋一麵,便不想再麻煩兄長……
無辜添了麻煩,還亂兄長的公務。”
薑珝嫤,她說話時,神色安然,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靜。
那聲音不高不低,卻仿佛有著一種魔力,能讓周圍的喧囂瞬間沉寂。
每一個字都如同花瓣飄落,輕柔地觸動著人心。
烏發如瀑,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更增添了幾分空靈之美。
她就那樣坐著,不疾不徐地說著話,唇瓣一張一合緩慢說著,語氣帶著幾分讓人心疼的成熟與認真。
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的孩子……
裴軼淵方才聽到她說那些冷漠的話、還想將她拎起來打一頓!
嗯,也不是真的打!是在懷裡戳那種!
但,此刻,看著她眼眶微紅,他卻是連一句重話,也舍不得說、
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
“胡話!隻要有兄長在,你就不用獨當一麵,因為兄長會手撐世界,給你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
讓你永遠不會淋到雨。
她承認他對她很好。
眾星捧月,想要的都能讓她擁有。
但是,是在還沒發生那件事的前提。
想起前世的過往,她從這裡離開,他親手送她出府門……
將她送到那個令人窒息,昏暗的大真國界裡,讓她生生忍受了十年折磨、
她,十年內給他送了上百封信,每次石沉大海。
每次艱難派人送信出來……
她都會在事後被發現,再受一次毒打……
苦苦祈求,再見他一次,他一次沒來……
她最終被迫成為權力犧牲品,死在萬箭之下,她承認,她這麼多年過得錦衣玉食……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
如果,知道,承受了萬眾的寵愛和矚目,最後會換來那樣下場,恕她,無法釋懷。
想起過往,薑珝嫤眸中的淚珠,不爭氣滾落到臉頰以下。
裴軼淵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他感覺到自己的衣領漸漸被淚水浸濕。
讓他不禁心生疑惑和憐憫,於是鬆開了緊握著她肩膀的手。
看著她流淚的眼睛,他的雙眸深邃而凝重,宛如無底深淵般凝視著她、
仿佛,試圖透過她的眼眸洞察到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薑珝嫤回過神,則趁此間隙,一把推開了他!
那一推仿佛用儘了力氣!
“兄長你走吧,你再不走,打擾嫤兒休息,嫤兒真的要生氣了!
還有,我不想要你的守護和支撐!
請自重,請您以後不要再說這樣令人誤會的話,會影響嫤兒聲譽的!”
她身著淡雅素裙寢衣,靜靜地靠坐在床邊。
朱唇輕啟,聲音如清泉流淌,平和而舒緩。眉如遠黛,眼眸似秋水,微微流轉間,便有萬種風情。
裴軼淵看了一眼完全被放空的手,目光怔了怔,
回眸看向她降下去的怒火,又多了幾分冷厲。
如果隻是怒了他前幾日不來尋她,讓她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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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此刻,她對他這番冷言冷語,太過於冷漠?!
這還是他那個前幾日,依偎在他身旁,向他嬌俏撒嬌的嫡妹嗎?
裴軼淵被氣紅了眼,冷唇就開始反嗤
“兄長倒是不知,幾日不見你,倒是讓你想到跟兄長親近會影響聲譽、
還是你想借此跟兄長生分了?”
裴軼淵撕開唇瓣說完,眼神死死盯著她,像是戳出一個洞一樣!
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執著!
像是平常兄妹,妹妹跟兄長提出這種要求,不過尋常,舍妹已經準備及笄、
他作為兄長,男女有防、也理應退避三舍才是、
可是、
不知道為什麼、
偏偏、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做不到!?
許是因為妹妹是他尋回來的緣故、
又或是他對她的兄妹感情過於濃厚、
她陪伴在他身邊那麼些年、
他傾注太多的緣故、
所以,一聽到她剛剛說出那些、要與他生分的話、
他的語氣瞬間就開始炸毛、急了些!
就連現在,握著她的手是那麼緊、仿佛是為了懲罰她剛剛的疏離、
他竟然不小心抓紅了她的小手!
但,下一秒就被薑珝嫤甩開了!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她定定看著他,眼眶染上幾抹通紅。
“那兄長那是想要什麼?難道兄長不顧男女大防、
嫡妹已經及笄了,兄長還不顧周圍人,閒言碎語,是想要嫡妹一輩子嫁不出去、
跟嫡妹過一輩子不成?!”
薑珝嫤捅破了這層紙!
但,裴軼淵聽了卻是、
他聽到她這番話,差點就想脫口而出若你不介意,兄長養你一輩子又何妨?!
但是,當他的目光掃射向她時、
她的目光已經緩緩地從他身上瞥開、
然後再次看向他時,眼神已經變得異常冷漠。
這讓他那些準備脫口而出的話,堵在喉嚨裡,一句說不出來!
仿佛之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心冷肺的陌生人。
但是,他覺得他那麼寵她,她又如何會舍得與他生分?
此刻的她,讓人感到陌生又遙遠。
但是,他都覺得她隻是生氣了,隻要日後好好補償、說不定他們又會和好如初?
他看著她冷漠的眼神,抿著唇瓣,渾身騰升幾抹濃重的冷冽氣息!
“好,兄長!這就走,不再打擾你休息,保重!”
“廚房有粥,等下容易涼了,你記得不要太晚吃。”
他鬆開她的手,一身黑袍站在她身旁,遺世而獨立、
性感的嗓音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柔,仿佛要溢出水來。
薑珝嫤想,這樣的他,如果放在前世,她一定會很感動吧、
現在太晚了!
“那等小事,我自會處理,就不勞兄長費心了。”
薑珝嫤的白淨小臉,帶著幾分疏離和倔強。
眼神冷漠而堅定,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但又透露出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她微微抿著嘴唇,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不屈與堅韌。
但她不敢與他對視,怕她狐假虎威的的模樣被他看見。
因為薑珝嫤,總覺得他那雙眸子似乎總有能看穿一切、
卻又將自己深深埋藏在黑暗之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感。
……如果剛剛小妹跟他生分隻是錯覺,那麼現在她明晃晃的趕人,就已經確定了他的猜測。
但,他還是覺得,她隻是在鬨性子,不然,怎麼也不能解釋、
前段時日還親如手足,熟悉的兄妹,不可能因為他忙了幾日,她就不認他。
興許,那日他不該因為公事放她鴿子……
出去處理那件案子。
“好!”半晌,他應了一聲之後,便緩緩地抬起腳步,慢慢地離開了月季居。
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
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月季居的門口,留下的隻有一片寂靜和孤獨。
“主子,是在生氣嗎?”小武心虛地看了主子逐漸變黑,如同黑鍋的臉一眼。
“滾!”
雖然嘴上這麼說,裴軼淵第一次明晃晃被人嫌……“……”
心裡不好受,是真的。
雖然,他剛剛讓小武調查,確實調查了一些東西出來,現在就等林殊了。
兩人雙管齊下,裡應外合查出來的東西,才值得他信服,因為他想要的是全麵的真相。
不多久,林殊歸來回報!
但,林殊道;
除了當時能跟蹤,過後,等劉太醫進了宮後,就再也沒有查探到他的消息;
有消息說說他進宮後,失足喝醉掉進湖底,根本不到劉太醫的消息。
裴軼淵聽完林殊的稟報,劍眉緊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慮與不安。
他在屋內來回踱步,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心中暗自思忖
劉太醫的失蹤太過蹊蹺,怎會如此湊巧地失足掉進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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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背後隱藏了什麼?!
最後他眼神看向林殊。
“你確定沒有遺漏任何細節?這劉太醫入宮後的行蹤,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裴軼淵停下腳步,目光緊緊地盯著林殊,聲音低沉而嚴肅。
林殊低下頭,麵露愧疚之色
“公子,屬下已經儘力打聽,可宮裡的人對這件事都三緘其口;
實在難以探查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隻聽聞劉太醫當日進宮後,便再無人見過他,直至傳出他失足落水的消息。”
裴軼淵的臉色愈發陰沉,此事與薑珝嫤的病情息息相關…
而如今劉太醫這一關鍵人物卻莫名消失,這讓他感到一種深深的不安。
他原本握緊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查出真相,絕不讓薑珝嫤陷入任何未知的危險之中。
但是,小武的回稟卻是“屬下那日隻查到了,大小姐在跟二房庶小姐爭吵,沒打過……
掉進了湖裡。”
裴軼淵盯著小武,眼神有幾分淩厲。
小武目光躲閃。
但,現在薑珝嫤已經醒來,顯然過去的並沒有當下重要!
隨後,裴軼淵更加認真看向林殊。
“繼續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劉太醫的下落,或者弄清楚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本世子總覺得,這一切都不簡單。”
裴軼淵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語氣不容置疑。
林殊抱拳領命“是,公子!屬下這就去辦。”說罷,轉身快步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裴軼淵獨自站在屋內,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
就好像,正麵臨著一個巨大的謎團。
林殊離開後,裴軼淵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按壓著太陽穴,試圖緩解內心的焦慮。
他回想起薑珝嫤昏迷時那毫無血色的麵容,心中一陣刺痛,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再次陷入危險。
接下來的幾日,林殊四處奔波,用儘各種辦法在宮廷內外打聽消息。
他賄賂了一些太監宮女,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拚湊線索;
又喬裝打扮,混入禦膳房等地,希望能找到知曉劉太醫情況的人。
然而,皇宮內院守衛森嚴,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自己的口風,生怕惹禍上身。
裴軼淵這邊也沒有閒著,他一方麵托人從宮外收集各種珍稀藥材,讓小佩為薑珝嫤調理身體;
另一方麵,利用自己在京城的人脈,調查劉太醫的背景、人際關係以及近期接觸的人。
他發現劉太醫在入宮前曾與一位神秘的江湖郎中見過麵,這一發現讓他覺得或許是個關鍵突破口。
林殊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終於打聽到那位江湖郎中經常出沒在京城外的一個小鎮上。
他馬不停蹄地趕過去,經過幾日的蹲守,找到了那位江湖郎中的家人,才得知那位郎中也已經去了遠遊。
線索到了這裡就斷了!
裴軼淵本來還想繼續查,但是,薑珝嫤身體又已經逐漸好多了!
小武,調查,回話又沒問題。
這讓裴軼淵懷疑他是不是多想了?!
小武不敢看他,眼神有些心虛。
但是,事實卻是,還沒等他查出真相,幽州發生了河水衝破農田的……意外。
聖上一紙口諭,又把他和侯府在京城占職的官,全部調去了幽州輔助。
不僅如此,連其他官員也沒法避免。
在此之前,裴軼淵還被少白,親自派人,喊到了府上。
那日,裴軼淵正在府中處理事務,林殊匆匆入廳通報
“世子,墨王府的小廝求見,說是他家王爺有請。”
裴軼淵微微一怔,放下手中書卷,抬手示意“請他進來。”
片刻後,一位身著墨王府家丁服飾的小廝快步走入,恭敬地行禮
“裴世子,小的奉我家墨王之命,特來邀請世子過府一敘。
王爺說有要事相商,還望世子撥冗前往。”
這小廝身形矯健,說話間眼神透著幾分機靈勁兒,隻是額頭上的薄汗泄露了他趕路的匆忙。
裴軼淵起身,目光在小廝身上停留一瞬,問道“可知王爺所為何事?”
小安子微微搖頭“王爺未與小的明言,隻吩咐小的定要請世子儘快過去。”
裴軼淵略作思索,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應道“你且回去稟報王爺,我稍後便到。”
小廝領命退下,裴軼淵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揣度少白此番邀請的意圖。
他整了整衣衫,喚來侍從準備前往墨王府,一路上眉頭輕鎖,似乎已經隱隱知道此事緣由……
裴軼淵剛踏入墨王府,便有下人,和管家匆匆迎上前來。
“裴世子,您可算來了,王爺已等候多時。”說罷,便引著裴軼淵向內院走去。
一路上,裴軼淵留意到王府內的下人們神色匆匆,氣氛似乎比往常凝重許多。
行至一處幽靜的庭院,墨少白正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院門,麵前的石桌上擺放著一些書卷和未下完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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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墨王有請,所為何事?”裴軼淵薄唇微張,輕車熟路道。
墨少白緩緩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略顯疲憊的微笑
“子淵,請坐。”
待裴軼淵坐定,墨少白揮了揮手,示意侍從退下,一時間,庭院中隻剩下他們二人。
“此次喚你前來,實是無奈之舉。”
墨少白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無奈與懇切,
“你也知曉我如今這雙腿的狀況,有些事我已力不從心,但又不得不做。”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上,神情有些黯淡。
裴軼淵微微皺眉,心中已猜到幾分“直說,需要我做什麼?”
墨少白抬起頭,看著裴軼淵,緩緩說道
“去幽州治水,屆時朝堂之上局勢愈發複雜,必定有一場重要的朝會,本王必須出席、
以免被人察覺我的異樣而使王府陷入不利境地。所以,我想請你代我出席。”
裴軼淵聽聞,心中一驚,麵露難色“又是此事,此事非同小可,本世子已經替了你幾回…
你可想過,一旦被人發現如妃娘娘該如何自處?”
墨少白苦笑“我又何嘗不知其中風險,但眼下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本王已安排妥當,你隻需和從前一般模仿我的言行舉止,儘量少說話,定然是不會露出破綻。
況且,除了你本王也信不過任何人。”
墨少白語氣說得輕鬆,心裡想的卻是,若被識破本王定以命抵命將他救出來!
裴軼淵,眼神一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