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中陳列著各種珍稀美酒,酒香四溢,引得眾人紛紛駐足品嘗。
裴軼淵出門,和何景桓在人群中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各方動靜。
裴軼淵目光深邃,隨意地踱步,隨意看了周圍一眼、
捕捉著周圍人的交談。
但也隻是一瞬,就往他定的雅間走去。
何景桓則讓朋友,與幾位有名望的文人交談甚歡,偶爾拋出一些巧妙的話題;
引得眾人高談闊論,從中探尋著那些隱藏在言語背後的有用信息。
酒過三巡,
“雲雀香”的舞台上,歌女舞姬們開始表演,優美的舞姿和悅耳的歌聲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也為這熱鬨的開業氛圍增添了一抹亮麗的色彩。
在這喧囂與繁華之下,
“雲雀香”和“蘭亭酒坊”如同兩張緊密交織的大網,悄然地開始收集著花街乃至整個京城的各類消息;
一場沒有硝煙的情報之戰,在這開業的歡慶中,徐徐拉開帷幕。
裴軼淵一襲深色錦袍,低調地混入人群,要了一間視野開闊卻不顯眼的房間。
他步入房間後,便獨自坐在窗邊,看似悠閒地欣賞著樓下的熱鬨景象,目光卻不時掃過往來的賓客。
樓下,達官顯貴與平民百姓交織其中,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
裴軼淵喚來一名機靈的夥計,低聲吩咐幾句,讓其留意那些形跡可疑或言語間透露著關鍵信息的人。
不一會兒,曹子騫和何景桓也各自忙碌於人群中,他們偶爾眼神交彙,傳遞著不易察覺的默契。
曹子騫周旋於幾位富商之間,談笑風生中巧妙地探聽著商業情報;
何景桓則在蘭亭酒坊與文人墨客們探討詩詞歌賦,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向時事政局。
隨著時間推移,裴軼淵在房間內陸續收到夥計傳來的紙條,上麵記錄著一些看似瑣碎卻暗藏玄機的信息。
他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入袖中,心中暗自梳理著這些線索、
盤算著如何在這紛繁複雜的局勢中,利用“雲雀香”和“蘭亭酒坊”搜集到的情報,為自己的計劃謀得先機。
而此時,外麵的喧囂依舊,花街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一場情報的盛宴也在這熱鬨的開業氛圍中逐漸升溫。
趙啟文的女兒,趙如萍自聽說她爹居然給她挑了這樣的男子,派人去打聽過後、
十分滿意。她老是守在裴世子出入的酒樓偷偷望著他。
那一日花街蘭亭坊旁的酒樓,陽光正好,裴世子如往常般踏入酒樓、
他身姿挺拔,一襲月白色錦袍隨風而動,腰間束著的墨色絲帶更襯得他氣宇軒昂。
趙如萍躲在街角的陰影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雙頰也泛起淡淡的紅暈。
她看著裴世子下馬,動作瀟灑利落,將韁繩遞給侍從,而後穩步走進酒樓。
趙如萍輕咬下唇,心中滿是羞澀與期待,她心想,若能與這般人物相伴一生,該是何等的幸運。
這時,趙如萍身旁的丫鬟小荷輕聲說道
“小姐,咱們這樣每日守著,要是被旁人瞧見了,可如何是好?”
趙如萍微微嗔怪道“你且莫要多嘴,我不過是想瞧瞧未來夫婿罷了。”
自那之後,趙如萍每日都會如孔雀開屏般精心梳妝打扮,穿上自己最喜愛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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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一隻美麗的蝴蝶,早早地來到酒樓附近。
她有時會像一隻狡猾的狐狸,躲在對麵的茶肆,透過雕花的窗欞,如小偷般悄悄張望;
有時會像一隻敏捷的鬆鼠,藏身於街邊的樹後;
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緊緊盯著酒樓的大門,生怕錯過裴世子的身影。
一日,在茶肆裡,趙如萍看著裴世子的馬如旋風般停在酒樓前,她不禁喃喃自語
“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錯。”
小荷在旁應道“小姐,您怎的知曉?”
趙如萍道“你看他俊顏魅惑瑰麗,下馬時步伐張弛有力,定是心中無憂。”
日子一天天過去,趙如萍對裴世子的思念如潮水般與日俱增;
她開始在自己的閨房中,對著銅鏡,想象著與裴世子相見的場景;
時而如春花綻放般嬌羞淺笑,時而如秋菊含霜般眉頭輕蹙;
一顆心全係在了那個未曾真正謀麵交談的裴軼淵身上,猶如被磁石吸引的鐵釘。
但,男女授受不親!
趙如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去見裴世子,心中滿是焦急,便匆匆回到爹娘房中詢問
“爹,娘,我一直苦無機會與裴世子相見,這可如何是好?”
趙啟文看了女兒一眼,緩緩說道
“莫急,宮裡最近會有節日,屆時將舉辦盛大宮宴。如萍,你盛裝打扮一番,為父自會安排妥當。”
趙如萍眼睛一亮“爹,您真的有辦法?”
趙啟文點頭“我與皇後娘娘是表親,此次宮宴,我們便可借助此機緣。
你在宴會上定要好好表現,若是能得皇後娘娘賞識,由她賜婚,此事便成了。”
趙夫人在旁輕聲說道“萍兒,這可是你大好的機會,琴藝可莫要生疏了,定要在眾人麵前豔驚四座。”
趙如萍紅著臉應道“女兒明白,定會全力以赴,定不辜負爹娘的期望。”
而後,趙啟文便開始著手準備宮宴事宜,他先是差人給皇後娘娘送去密信、
言辭懇切地提及兩家聯姻之事,又詳細描述了趙如萍的才情與賢淑,希望皇後娘娘能在宮宴上稍加關照。
趙如萍則在閨房中日夜苦練琴藝,她對著銅鏡、
一遍又一遍地彈奏著那首準備在宮宴上表演的曲子、
心中滿是對宮宴的期待與對裴世子的思念。她對丫鬟小荷說
“小荷,此次宮宴,關乎我一生幸福,絕不容有失。”
小荷趕忙安慰“小姐放心,您琴藝本就出眾,再加上這幾日的苦練,定會成功的。”
雖然每日忙著學琴!
但是,趙茹萍一直放不下裴軼淵,那匆匆一瞥,是她心中的向往!
所以。除了彈琴,趙如萍得知,他更喜歡去蘭亭酒坊!
就,守在裴世子常出沒的蘭亭酒樓附近多日,這日,她特意戴著麵紗前來。
酒樓前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裴世子裴軼淵與好友提督巡撫唐雲崢,和蘭亭酒坊名人,何景桓,正沿著京城街道閒逛,幾人,驚才絕絕有說有笑。
趙茹萍沒看彆人,就看到了裴軼淵!
便臉色羞紅!
裴軼淵身姿冷峻,麵龐如雕刻般深邃,雙眸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疏離。
趙如萍看到裴軼淵的身影漸近,心跳陡然加快,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目光緊緊追隨著裴軼淵。
而裴軼淵正專注於與唐雲崢的交談,眼神隻是隨意地在周圍掠過、
並未留意到這位戴著麵紗、滿心期待的女子。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趙如萍望著裴軼淵遠去的背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中滿是失落與不甘。
小荷在旁輕聲安慰
“小姐,莫要傷心,宮宴在即,馬上就有機會了。”
趙如萍微微搖頭,沉默不語,許久才輕聲說道“隻這一麵,卻似相隔千裡。”
轉眼。到了宮宴那一日。
晨曦初照,宮牆巍峨,今日的宮宴尚未開啟,宮門前卻早已車水馬龍。
翰林學士李敬德身著一襲深色朝服,神色沉穩,步伐從容,手中輕搖著一把折扇,偶爾與身旁的官員點頭寒暄。
其女李悅緊緊跟在身後,蓮步輕移,身著月白錦裙,外罩淡藍紗衣,手持一方繡帕;
不時地抬眼張望四周,眼神中透著一絲好奇與羞澀。
隻聽李敬德輕聲叮囑“悅兒,待會兒進了宮宴,切不可失了分寸,言行舉止皆要得體。”
李悅微微點頭應道“女兒明白,父親放心。”
餘國公府的馬車緩緩停下,眾人依次下車。
餘筌清身為庶子,走在隊伍的側邊,身著一襲青衫,身姿挺拔卻微微低頭,神色略顯拘謹。
餘國公夫人在前頭昂首闊步,眼神中透著幾分高傲,與其他貴婦交談時,嘴角上揚;
帶著淡淡的笑意,言語間儘是對自家的誇讚
“我這府裡啊,雖說子女眾多,但各個都是知書達理的,尤其是我那嫡長子……”
鎮國公府這邊,林韻如身著華服,頭戴金釵,儀態萬方地走著,眼神中透著威嚴與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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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次子健裕則身姿矯健,大步相隨,眼神明亮而有神、
偶爾與路過的權貴子弟拱手問好,爽朗地說道
“今日這宮宴,想必又是一場盛會,兄台待會兒可要與我好好聊聊。”
“好說好說!!”部分才子,眾人回應。
戶部尚書錢豐澤走在最前,神色嚴肅,步伐穩重,夫人蘇婉清則溫婉地跟在身旁,輕聲與他低語著什麼。
旁支侄女錢茉茉和錢紡雅跟在後麵,錢茉茉眼神靈動,好奇地張望著周圍的一切;
時不時地拉著錢紡雅的衣袖小聲說道“姐姐,你看這宮裡可真氣派。”
錢紡雅則微笑著點頭,輕聲回道“莫要喧嘩,小心失了禮數。”
吏部郎中孫翰墨帶著女兒們前來,孫嬌嬌身著粉色羅裙;
蹦蹦跳跳地走著,眼神中滿是興奮與期待,孫翰墨見狀,輕聲嗬斥
“嬌嬌,穩重些!”
孫嬌嬌嘟著嘴,慢下了腳步。
孫千薰則靜靜地跟在一旁,神色淡然,眼神中透著一絲聰慧與內斂。
裴侯府的隊伍浩浩蕩蕩,侯老夫人坐在軟轎上,由丫鬟們抬著緩緩前行;
眼神深邃而威嚴,二房的主母和姨娘們跟在兩側,主母神色端莊,偶爾與旁邊的貴婦交談幾句,言辭得體。
姨娘則低眉順眼,緊緊跟著。裴樊樊夾雜在嫡出子女中間,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與小心,緊緊拉著自己的衣角。
薑珝嫤作為侯府嫡女,身姿婀娜,步伐輕盈,走在的是除了侯夫人外的,最前方、
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卻透著幾分清冷。
裴漠淇則與其他公子哥談笑風生,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晨曦透過斑駁的宮牆,灑在通往宴會大殿的漢白玉石路上;
宮人們穿梭忙碌,衣袂飄飄,宛如一幅流動的宮廷畫卷。
薑珝嫤隨著裴侯府的隊伍步入這繁華盛景,心中卻一片淡漠。
剛入殿門,便瞧見大理寺卿邵珈辰大步走來;
他身著一襲藏藍色官袍,袍角繡著精致的雲紋,腰束玉帶,掛著一枚通透的玉佩;
玉色溫潤,與他冷峻的氣質相得益彰。
頭上烏紗端正,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有神,薄唇緊抿,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身旁跟著裴漠北,裴府二房嫡子,作為大理寺的小小審查員,他穿著一襲深青色長袍,神色間透著初入官場的青澀與謹慎。
因著跟裴軼淵鬨彆扭,薑珝嫤都懶得去跟他坐一起。
見著薑珝嫤,裴漠北微微欠身行禮,恭敬道“嫡妹,今日這宮宴,想必又是一番熱鬨景象。”
薑珝嫤輕輕點頭,算是回應。邵珈辰則拱手寒暄“薑姑娘,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久居高位者的沉穩。
長公主墨沐澞姍姍而來,宛如一朵盛開的墨蓮,高貴而冷豔。
她身著一襲玄色金絲繡鳳長袍,頭戴鳳冠,每一步都搖曳生姿,儘顯皇家風範。
她的眼神掃過眾人,所到之處皆有人恭敬行禮,她隻是微微頷首,神情淡漠,仿佛這世間萬物皆難入其眼。
楚家的人也陸續進場,楚家二公子楚橋一襲月白錦袍,手持一把折扇,扇麵上繪著墨竹,風度翩翩。
他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眼神卻透著幾分精明與狡黠。
與身旁的人交談時,言辭幽默風趣,引得眾人陣陣輕笑、
似是這宮宴中的一縷清風,卻不知這清風之下是否暗藏玄機。
趙將軍夫人辛格身著一襲暗紅色織錦華服,頭戴金飾,妝容豔麗,眼神犀利而果敢。
她與其他貴婦交談時,聲音爽朗,笑聲肆意,儘顯將門夫人的豪爽之氣
“這宮宴啊,年年都有新花樣,可這宮中的事兒啊,還不是那些個老樣子。”
話語間儘是對宮廷生活的熟稔與洞察。
王氏富商的家眷們則是滿身珠光寶氣,綾羅綢緞在身,走起路來環佩叮當。
王家小姐王嫣身著粉色繡金牡丹長裙,頭戴繁複的金飾,眼神中透著商人之家的精明與對權貴的向往。
她看到薑珝嫤,看到薑珝嫤時,眼中瞬間湧起嫉妒之火,但很快又強壓下去。
換上一副甜得發膩的笑容,聲音嬌柔做作“薑姑娘,您今日這打扮可真是讓我們這些人都失了顏色。”
試圖用這虛假的奉承來掩蓋內心的真實情緒,身體微微前傾、
雙手交疊在腰間,姿態略顯諂媚,時刻留意著周圍人的動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攀附權貴的機會。
薑珝嫤隻是淡淡一笑,不予理會。
王嫣見薑珝嫤並不理會自己,笑容微微一僵,嘴角不自然地牽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甜美的模樣。
她輕咳一聲,微微側過身,眼神卻仍時不時地瞟向薑珝嫤;
手指輕輕撫弄著腰間垂下的玉佩,那玉佩通身碧綠,在她的擺弄下閃爍著溫潤的光;
與她身上的金飾相互映襯,愈發顯得她庸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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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優雅地抬起手,輕輕理了理鬢邊的發絲,那發絲上插著的金簪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叮當聲。
她朝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心領神會,立刻從袖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團扇,扇麵上繡著五彩的花鳥,絢麗奪目。
王嫣接過團扇,輕輕展開,半掩住自己的麵容,卻遮不住眼中那一絲不甘和怨憤。
恰在此時,一位貴公子從旁邊路過,王嫣眼睛一亮,連忙蓮步輕移上前、
故意提高了聲調說道
“薑姑娘,這宮宴上的點心可真是精致,不過這品味啊,自然是比不上薑姑娘您平日裡的吃食吧。”
說罷,還掩嘴輕笑了幾聲,眼神卻挑釁地看向薑珝嫤。
薑珝嫤神色未變,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輕啟朱唇
“王小姐若是把這心思多放在自身修養上,而非這些吃食瑣事,想必也能多些大家閨秀的風範。”
王嫣臉色一紅,心中恨意更甚,但仍強裝鎮定,手中的團扇扇動得愈發急促
“薑姑娘這是在教訓本小姐?!
本小姐雖出身商賈之家,但也懂得這世間的人情世故,不像有些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卻……”
薑珝嫤冷笑一聲,打斷她的話
“王小姐怕是誤會了,我對與你爭論毫無興趣,這宮宴之上;
還望王小姐自重身份,莫要失了分寸。”說完,便不再看她,轉身欲走。
王嫣見狀,怎肯罷休,伸手便要去拉薑珝嫤的衣袖,卻被薑珝嫤一個側身躲開。
王嫣一時收不住腳步,踉蹌了一下,手中的團扇也掉落在地。
她狼狽地撿起團扇,抬頭卻見周圍已有幾人投來異樣的目光,頓時又羞又惱;
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薑珝嫤離去,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出這口惡氣。
薑珝嫤穿梭在這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心中愈發覺得這宮宴不過是一場華麗的鬨劇。
眾人皆帶著麵具,在這宮廷的舞台上演繹著各自的悲歡離合、利益糾葛。
她尋了個角落坐下,靜靜看著這一切,等待著這場盛宴的落幕、
好早日回到屬於自己的寧靜角落,遠離這紛擾的塵世喧囂。
一時間,宮門前的廣場上,眾人或神色匆匆,或悠閒自得,或交頭接耳、
或沉默不語,各自懷揣著心思,等待著宮宴的開啟、
這場宮宴,不知又將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與權貴之間,掀起怎樣的波瀾。
宮宴所在的大殿內燈火輝煌,宛如明珠。
殿宇的穹頂繪著絢麗的藻井圖案,在燭光的映照下似有瑞彩千條。
一張張精美的八仙桌有序地排列著,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珍饈佳肴。
有烤得金黃酥脆、散發著誘人香氣的乳豬,皮脆肉嫩,仿佛輕輕一咬便會在口中化開;
還有色澤鮮豔、擺盤精致的翡翠蝦仁,一顆顆飽滿的蝦仁猶如綠玉盤中的珍珠;
更有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八珍湯,濃鬱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大殿之中。
衣著華麗的王公貴族、官員命婦們依次入席,他們的服飾上繡著精美的金線花紋,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夫人們頭戴的珠翠隨著她們的動作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
大殿中央,樂師們早已就位。絲竹之聲悠悠響起,宛如仙樂飄飄。
先是一曲《霓裳羽衣曲》,那悠揚的旋律似將眾人帶入了一個如夢如幻的仙境。
舞姬們隨後魚貫而入,她們身著輕薄如紗、色彩斑斕的舞衣,翩翩起舞。
她們的舞姿輕盈優美,似弱柳扶風,又如飛燕回翔。
時而長袖揮舞,如天邊的雲霞般絢爛;時而輕盈旋轉,仿若盛開的花朵。
眾人一邊欣賞著歌舞,一邊輕聲交談。笑聲、交談聲與樂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熱鬨非凡的景象。
這邊,幾位朝中大臣正談論著朝政之事,雖聲音不大,但言辭間也透著對國家大事的關切與見解;
那邊,夫人們則互相誇讚著彼此的服飾與首飾,時不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在一片歌舞升平中,趙啟文帶著精心裝扮後的趙如萍步入了大殿。
趙如萍身著一襲粉色繡金牡丹的長裙,外披一件白色輕紗,頭戴珠翠金飾,蓮步輕移間儘顯溫婉嬌柔。
她的目光在殿內搜尋著,很快便鎖定在了裴軼淵的身影上,心中一陣欣喜。
裴軼淵正與幾位公子交談著,似有所感,抬眼向趙如萍的方向看來、
眼神中卻隻是閃過一絲淡淡的訝異,便又繼續與人交談。
趙如萍見狀,心中略感失落,但想到父親的囑托,又暗暗振作起來。
酒過三巡,輪到各府千金展示才藝。趙如萍深吸一口氣、
穩步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後娘娘和眾人行了一禮後,優雅地坐在琴案前。
她輕撫琴弦,彈奏起那首準備已久的《相知無遠近》、
琴音婉轉悠揚,如泣如訴,試圖借此傳達自己對裴軼淵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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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軼淵微微皺眉,自然聽出了琴音中的弦外之音。
他心中對這種刻意的安排有些不悅,但礙於場合,也不好表露。
而一旁的曹子騫看出了裴軼淵的心思,輕聲笑道“看來這趙家小姐是誌在必得啊。”
趙如萍一曲奏罷,大殿內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皇後娘娘微笑著開口誇讚了幾句,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掃向裴軼淵,似在觀察他的反應。
此時,裴軼淵起身,恭敬地向皇後說道
“娘娘,臣聽聞近日京城來了一位琴藝大師,其琴技超凡脫俗、
臣鬥膽懇請娘娘恩準,讓此人進宮為娘娘演奏,也為今日宮宴增添一份彆樣的雅趣。”
皇後娘娘來了興致,點頭應允。裴軼淵此舉意在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不想讓趙如萍的計劃太過順利。
很快,那位琴藝大師被請進了大殿,開始演奏起一首高深晦澀的曲子,眾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過去。
趙如萍站在一旁,緊握雙手,心中滿是不甘和焦慮。
她不明白裴軼淵為何如此冷淡,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宮宴仍在繼續,而她與裴軼淵之間的這場暗潮湧動的情感交鋒、
也在這熱鬨繁華的大殿中變得愈發複雜微妙起來。
琴藝大師的演奏結束後,大殿內掌聲雷動。皇後娘娘笑著對裴軼淵說道
“裴世子真是有心了,這琴音果然不同凡響,讓本宮大開眼界。”
裴軼淵微微欠身,恭敬地回道“能博娘娘歡心,是臣的榮幸。”
趙如萍站在一旁,看著裴軼淵與皇後娘娘交談,心中越發著急。
她好不容易尋得這樣的機會,怎能輕易放棄?
於是,她又向身旁的一位貴女輕聲說道
“姐姐,聽聞裴世子學富五車,才學過人;
我這有一上聯,猶如燙手山芋般讓我苦思冥想許久;
也對不出下聯,姐姐可知裴世子可願賜教?”
那貴女心領神會,便在眾人交談的間隙,將這上聯說了出來。
裴軼淵聽後,麵無表情;
隻是,他站在人群中,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麵容如雕刻般俊美,更顯麵容矜貴無雙。
心中明白這是趙如萍的又一次試探。
但他實在無意與之周旋,便張口就推脫道
“今日宮宴,旨在慶祝佳節,飲酒作樂,吟詩作對恐掃了大家的興致,臣實不敢當。”
他身著一襲黑色錦袍,袍袖上用金絲線繡著精致的圖案,腰間係著一條白玉腰帶,更顯身姿挺拔。
皇後娘娘見狀,開口道
“裴世子,這也不過是助助興,何必推辭?趙小姐一片心意,你就應下!”
裴軼淵麵色冰冷,硬著頭皮應對。
他略加思索,便對出一下聯,對仗工整卻也儘顯敷衍之意。
趙茹萍的上聯是春風拂柳夏荷豔;
裴軼淵下聯則是秋霜染楓冬雪寒!
確實是十分敷衍!
趙如萍聽後,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仍強撐著說道
“裴世子果然聰慧過人,如萍佩服。”裴軼淵隻是微微點頭,便不再言語。
宴會上的氣氛依舊熱烈,歌舞不斷,可趙如萍的心思卻全在裴軼淵身上。
她見裴軼淵對自己如此冷淡,心中不禁有些委屈和怨恨;
但又想著父親的期望和自己的未來,隻能再次尋找機會。
而裴軼淵則暗自盤算著如何擺脫這尷尬的局麵;
他對趙如萍毫無男女之情,隻覺刻意的安排讓他心生厭煩。
他不時與曹子騫等人交換眼神,試圖從他們那裡尋得一些幫助或建議;
可這種場合下,眾人也都愛莫能助。
不過,曹子騫身邊的同窗,晉州提司之子的彭君浩,對趙茹萍的表現還是有幾分興致!
覺得這個姑娘長得風情萬種,又在眾人奎奎之下,表明心跡,舉動實在大膽。
但,趙茹萍知道他的打量,看都沒看他一眼!
隨著宴會的進行,皇後娘娘似乎並未打算放棄撮合兩人的想法;
依舊找著各種機會讓趙如萍接近裴軼淵,這讓裴軼淵越發感到頭疼。
皇後見裴軼淵對趙如萍不冷不熱,便命人在禦花園中布置了一場賞菊宴;
名義上是宴請眾臣子女共賞秋日繁花,實則是為趙如萍創造機會。
宴會上,眾人笑語晏晏,皇後卻突然點名讓趙如萍和裴軼淵共賞一圃珍稀菊種。
趙如萍臉頰微紅,眼中滿是期待地走向裴軼淵,輕聲道
“裴公子,這菊花開得正豔,恰似我對公子的心意,熾熱而真摯,公子可願細細賞之?”
裴軼淵微微側身,神色疏離,拱手回道
“趙姑娘,裴某近日忙於公務,對這花花草草實在無心欣賞,恐要辜負姑娘的雅興。”
皇後見狀,臉色微沉,輕咳一聲道
“裴世子,這趙家姑娘才情出眾、
品貌俱佳,與你甚是相配,你可要珍惜這緣分。”
裴軼淵不卑不亢地應道“承蒙皇後娘娘厚愛,但裴某一心報國,尚未有成家之念,還望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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