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獸的眼裡溢出感激,它似乎比在場的所有人更先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先是轉頭朝著一個方向低吟,然後輕輕看向後退了幾步的克萊爾,表達著它的感謝。
美麗生靈的鮮活表現毋庸置疑,剛剛那瓶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的神秘藥劑成功救了它。
它搖晃了一下身子,慢慢走回禁林深處。
克萊爾終於淺淺笑起來,不再是那副緊繃著的模樣,變成哈利熟悉的那個溫和的,堅毅的同學。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克萊爾呼出一口氣,她又看了幾眼獨角獸,懷抱著一點喜悅,“不過現在暫時沒事了。”
哈利的額頭上的疼痛已經減輕,但是痛的時間太久暫時脫力了,臉色蒼白無力,他時不時看向費倫澤,又時不時把目光轉向克萊爾,莫名的預感讓他希望此時能有人給他一個解釋。
馬人們不清楚具體事情發展,但是他們也為這隻獨角獸的幸存感到慶幸,對在場人類的敵意降低了一些。
“行星的征兆……”一個憂傷的馬人羅南低語,“一個黑暗,被另一個黑暗吞噬。”
“夠了。”急躁的馬人貝恩打斷了羅南的話,他望向費倫澤,“既然他們沒事,我們就趕緊離開,本來就不應該來。”
“難道剛剛不是更加證明了我們應該要來,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會和人類站著一邊。”費倫澤的語氣很不好。
這裡的人太多,剛剛那道亮光肯定會吸引其他人過來,馬人費倫澤沒有理睬貝恩和羅南,他瞥了一眼還沒站起來的德拉科,背起沒反應過來的哈利,不顧剩下兩個馬人的激烈反對,直接先走一步。
那兩個馬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明顯非常不願意和剩下的人類相處,居然也直接離開了,不過羅南到底更好心一些,告訴了克萊爾海格會很快過來。
“你們會沒事的。”羅南說著,看在獨角獸活過來的份上,算是一個善意的忠告。
“什麼?”德拉科很不可思議,他對於馬人隻背走哈利這件事顯得萬分不理解,“他們就這麼走了?”
“連那個渾身臭味的疤頭都可以先帶走,居然把我們留在這裡……”德拉科惱羞成怒,在短短的一個晚上,他已經經曆了太驚恐時刻,現在的情緒發泄讓他重拾一點活力。
克萊爾的感覺更敏銳和靈活,她認真道聲謝,走回去,嘗試扶起還坐在地上的德拉科。
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馬爾福同學,你的腳怎麼樣了?”克萊爾問,她給德拉科的藥劑是治療外傷的,出門前她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意外狀況,德拉科似乎是骨頭扭到了,依舊坐在地上委屈的嚎叫著。
“好痛……”德拉科痛到語氣裡帶了點哭腔,“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我要去找龐弗雷夫人,我要告訴我爸爸,不會這麼算了的!”
“先等等,剛剛那麼大動靜,海格他們肯定正在往這裡過來。”
克萊爾並沒有貿然移動德拉科的想法,但是沒有了馬人的震懾,現在又太靠近禁林深處,可能會有隱藏的風險,估摸著龐弗雷夫人的醫術和魔法,她還是低下身體,半蹲著。
“不好意思馬爾福同學,可以檢查一下嗎?”
在這種陰暗而危險的地方,在隻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沒有任何東西會比眼前剛剛疑似抵抗了黑袍人的克萊爾更有安全感,
無論是她的表情還是姿態都透露著讓人信任她的實力,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領導的那方,冷靜而理智的話語走進了德拉科的腦中。
德拉科腦子漿糊一樣,思考能力暫時喪失,眼睛紅紅的,眼睜睜看著克萊爾嘴上說不好意思,然後利落的掀起他的褲腳,摸上他傳來痛感的腳踝。
手在他的腳頸部輕輕摸了一遍,確保沒有突出來來的地方,或者猙獰的傷口。
“嗯……應該沒有骨折,沒有明顯的變形痕跡,有點腫,不過我也不是醫生,判斷不了什麼,還是要儘快去找龐弗雷夫人看看,馬爾福同學你現在能起來嗎?”克萊爾問著,在心裡評估接下來該做什麼,“海格有沒有什麼可以聯係上你們的方法?”
德拉科這才終於想起來那個紅色火花的魔咒,趕緊告訴克萊爾咒語,讓她試著發射火花,好讓趕來的海格確認他們的具體位置。
克萊爾雖然施展了很多魔咒,但是並沒有竭儘魔力,她很輕鬆的學會了紅色火花。
深沉的夜晚給禁林增添了一分詭異,估計海格得過一會兒才能找到這裡。
“請把手給我。”克萊爾朝德拉科伸出手,為了他好出力,還把身體重心繼續放低,“這裡有獨角獸和那個黑袍人的血液,禁林的很多動物會被血液吸引,防止意外,我們最好再稍微離遠一點。”
德拉科慌忙把手搭上克萊爾的手臂,克萊爾扶著他的一隻手,因為腳受傷的緣故,德拉科不得不把大部分身體的力抵在克萊爾身上,依靠著,距離拉近。
“好了嗎?”克萊爾問。
因為尚未退卻的懼怕和周圍驟然安靜的環境,德拉科打了個寒顫,沒忍住又靠近了一點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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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了。”
克萊爾抗住了壓力,麵不改色。
“請小心。”她說著,像扶著大型人體模型一般行動,緩慢但穩健。
“……”
沒有了其他打擾因素,夜深氣溫低,德拉科的思緒渾渾噩噩,但本能親近倚靠著的熱源,抓緊克萊爾的手臂。
克萊爾“……”
不動聲色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