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二日,員外樓前張燈結彩。
許員外站在大廳之中迎接賓客,門外不時傳來家丁的唱喏,一位又一位黃灣縣中知名的人物攜賀品來到此處。
聽說這次生辰宴的排場很大,連黃縣令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哈哈哈,這不是同濟行的王掌櫃嗎?好久不見……”
“哎喲,李兄!上次一彆已是數月,今日能來實屬幸事……”
廳中之人三三兩兩地落座,在廳中交談閒聊,忽聽門口家丁唱喏“葉莊,莊主葉羽到!”
大廳之中的人聲鼎沸,詭異地安靜了片刻。
一些人的目光之中流露出驚恐之色,似是沒想到許員外竟連這等狠人也敢請。
葉莊葉羽是何許人也?
那是連黃州太守都敢不跪,連身份尊貴的郡主都敢招惹,連守衛森嚴的雲王府都敢帶人硬闖的狠人!
君不見廣施館的人隻是和他有幾句口角,他二話不說就將廣施館連房子帶人全給揚了嗎?
彆說什麼沒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全黃州都知道,隻有他一人能搞出這等動靜!
儘管雲王府有命,不得對葉羽多加為難,黃灣城裡的商戶們也都很識趣地對葉莊的人很是客氣……然而要說交情,在座各位可真不想與葉羽多攀。
這家夥說不準兒哪天就被雲王府定性為反賊了,到時跟他走得近些的,一個都逃不掉!
所以在聽到門外家丁的唱喏之聲時,眾人皆不由得麵麵相覷。
“哎喲?我的好賢侄來了啊!這我可得親自出門迎接!”
然而,更加令得眾賓客驚訝的是,許員外,這位黃灣城中權勢可以說比黃縣令還要大的人,在聽到葉羽到來的消息時,竟是欣喜地親自出門迎接!
“初次見麵,想必這位就是許員外了吧?久仰久仰……”
“雖是初次見麵,但我和葉賢侄可是神交已久啊!葉賢侄從開春以來所創立的種種事跡啊,真是令人心馳神往……”
葉羽被許員外親近地領入廳中,坐在主桌,一時摸不清對方這是什麼路數。
不過對方既是笑臉相迎那葉羽也不至於掃興,當下就是一陣商業互吹“聽聞許員外一向溫和有禮,樂善好施,品行當為黃灣縣之人的楷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哎~葉賢侄,此話過譽了。老夫當年也是從一個賣綠豆的起家,一點一點打拚出現在的基業。如今看到葉賢侄,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啊!什麼都不說了!來,葉賢侄,我們先飲一杯!”
這麼快就灌我酒?
“在下是乘機關車而來,飲酒多有不便……”
“沒事!喝茶!喝茶也行!”
“葉郎,茶中恐是有毒……”初晴悄聲在葉羽身側提醒。
“我知道。”葉羽端起茶水,輕輕沾唇,隨即搖頭道,“粗野之人,喝不慣這麼好的茶,葉某喝些白水就好了。”
“好!今日就是要儘興!要賓主儘歡!”令得葉羽有些奇怪的是,許員外完全沒有計較,而是立刻吩咐家丁把茶換成水,“來!葉賢侄,今日我們可要喝個痛快!”
葉羽心說喝白水能喝得痛快的,恐怕也就許員外你能說得出這話了吧?
許員外的這一番作為,感覺不像是給自家女兒辦生辰宴的,而像是給遠道而來的葉羽接風洗塵……
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水內既是沒有氰化物的苦杏仁味也沒泛白沫,葉羽倒不介意淺嘗一口。
其餘賓客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直到門外重新有唱喏之聲響起。
“雲王府……雲王殿下到!”
家丁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在念出這句話時就已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不止是門外的家丁,就連廳中的賓客,就連許員外都不能例外,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