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和柳澈兩人,把地上的屍體抬了出去,直接扔進了江水裡麵。又把他送來的禮物,給搬到了樓上去。
這一切都收拾好了,也才過去了沒多久。估計外麵江水中的賬房先生,都還沒涼透呢。
陳皮倒了兩杯水,遞給了柳澈一杯,另外一杯自己端著,靠在桌子上休息。
他懷裡鼓鼓囊囊的,很明顯塞了不少東西,應該是兩把王八蓋子,還有他一向用的菠蘿刀和九爪鉤。
“要去那個百坪樓嗎?”陳皮問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了,有點什麼事,都想聽聽柳澈的意見。他安慰自己,柳澈算命很有一手的,他應該會知道,下麵能發生什麼。
柳澈也一時間拿不準主意,按照三叔書中寫的那樣,搬舵會指使其他三幫五派的人去百坪樓當炮灰,而他自己則是算準了陳皮的走向,提前去了鬥雞場等著。不過如今嘛,既然自己來了,那這一切都出現了變數,他能猜的準陳皮,可不一定能猜的準自己。
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選項,左不過就是去鬥雞場和百坪樓兩個而已。
“不,咱們去江水裡趴著,守株待兔。”柳澈搖搖頭,笑道。
陳皮好奇,“這是為什麼?”
但還是跟著柳澈,往江邊走了。
柳澈解釋道,“這個搬舵先生,也是個厲害的人物,算計人心算計的爐火純青。其實他這次把這個賬房先生派過來,就是打算借咱們兩人的手,殺了他。”
“就因為那個賬房,曾經不小心看見了搬舵一個小妾的腳。搬舵把那個小妾活活打死,要讓那賬房償命。這是一個很亂,又很無趣的故事。”
柳澈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最後還來了個總結。
陳皮應該沒有認真聽,他是在認真地盯著柳澈看。
江邊,遠遠的有一隊人,看見柳澈他倆出來,就悄悄地退走了。為首的那個穿著長衫,看著這兩人走在一起的背影,笑道,“陳皮這個畜牲,總算也是有個能拉的住他韁繩的人了。那個姓柳的道士,是個人物啊。”
旁邊的夥計跟著搭話,笑道,“這人在長沙城都挺有名的,據說他給人算卦,不在乎你有多少錢,隻在乎自己想不想算這一卦,而且每一卦算的都很準。”
那長衫一下子笑了起來,“那他有沒有算準,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呢?”
“咱們這就上去,把他們倆給做了?給賬房先生報仇,也好讓他們下去,也能當一對苦命鴛鴦?”另外一個夥計高聲道。
長衫冷笑道,“哼!就憑你們幾個人,手上沒有把槍,怎麼可能殺的了他們?那柳澈的底細我不知道,陳皮我還是知道的,這樣的人被叫做花簽子,手快,耳朵靈,眼神好,一眼就能看出你們的破綻來。”
“再加上一個道士,你們這些人在人家眼裡,還不夠一盤菜的呢。”
長衫看著他們的背影,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我去鬥雞場找找樂子,你們把人給看緊了啊。”
說完,長衫就離開了。
而那些夥計們,一臉的茫然無措。因為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們發現,陳皮和柳澈兩人不見了。
疑惑道,就算是兩顆石子,扔進水裡去,還能出來兩朵浪花呢,怎麼到他們這裡,石沉大海了,什麼痕跡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