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段礦道以後,豁然開闊。是一片足球場大小的空地,長著墨綠色的古怪植株,通體水淋淋的,好像從水中撈出來的。這裡麵,窪處還積了水。
柳澈撓頭,這裡好像也是自己曾經住過的。
齊鐵嘴拿著手電往裡麵照,“師兄,佛爺,你們來看,這個水坑裡麵,好像有魚。”
“有魚?”張副官聞言,湊了過來。
兩個強光手電筒,把那個不大的水坑給照的十分光亮。
果然有幾條怪模怪樣的小魚,六七厘米左右,在裡麵遊來遊去,就是沒有眼睛,背上還長著一排小刺。
“這東西能吃嗎?”陳皮說話間,下意識地看向了柳澈。
柳澈搖頭,這玩意兒要是能吃,就活不到現在了,早就應該被他吃絕種了。
齊鐵嘴一臉嫌棄,“四爺啊,這魚名叫滾龍刺,彆看它這麼小一丁兒點,其實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你怎麼上來動不動就要吃人家?”
陳皮瞥了他一眼,齊鐵嘴立刻把嘴閉上了,給了柳澈一個眼神。打不過啊打不過。
剩下的話,還是讓柳澈說吧。還得是他家男人說話,才能入他的耳。
“不能吃,這是有毒的。”柳澈道,“它本來也是蠱蟲的一個分支,因為生長太慢,所以被淘汰了。”
張起山靠在牆上,長出了一口氣,吃了一口壓縮餅乾,感慨道,“這座礦山,是蠱蟲的大本營吧。外麵見識不到的珍奇蠱物,在這裡都能見到。”
“也算吧。”
柳澈破天荒地應和了一聲。
雖然說張起山剛才那句話顯得太大了,放到彆的地方,絕對會被罵的。但是柳澈明白,這確實是事實。
也許是因為自己棲息在這裡幾千年,所以才引來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蟲子,它們爭奪生活資源的過程中,就篩下去了很多進化不完全的。有了現在的雛形。
“這座礦山底下,不知道還埋了多少屍骨。”二月紅也跟著感慨道。
抬頭看著天,一臉憂鬱。不知道是想起了死在礦山底下的先輩親人,還是剛剛去世的摯愛。
柳澈和陳皮,在這個感傷的氛圍裡,顯得格格不入。
他倆相視一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隻是,二月紅這句話以後,忽然傳來了淒清的哭聲,好像是一群人在哭,聽著就讓人覺得悲從中來。
二月紅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四周環視著,可是什麼都沒看見。
“冤魂來索命了?”齊鐵嘴說著,順手拽住了旁邊張日山的胳膊,警惕地看著四周。
張日山也有點緊張,和齊鐵嘴湊的更緊了。
柳澈覺得有些古怪,按理來說,這裡應該會有自己睡覺時候的聲音,但是這明顯不是。他和張起山一起繞著這裡走了一圈。
可是沒什麼不尋常的痕跡都沒發現。似乎剛才隻是他們出現的一場幻覺。
“柳爺,剛才那是幻覺嗎?”張起山話音剛落,那道哭聲又傳了過來,環繞在整個礦洞中。
他掏出鏟子,挖了一下那道牆。裡麵緊實的很。也不像剛才那個螺旋台階一樣,裡麵埋著一萬多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