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是被涼風吹醒的。
從他那個位置望出去,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紅的像鮮血一樣的彼岸花以外,都是荒涼的沙地。
柳澈端著碗粥從門外進來,“來,吃早飯吧。我熬好了粥。”
“嗯”陳皮伸了個懶腰,接過了粥碗,“咱們真的要在這裡住一百年嗎?想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中間可以出去的。不用太擔心。”
柳澈笑笑,安慰道。
他們吃飯的時候,房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道小溪,裡麵好像還有魚蝦水草。
完全是憑空出現的。
柳澈猜測,應該是這裡的天道,不,應該說是地道,在自我完善。
這裡能量錯綜複雜,所以需要一個噸位足夠大的,過來掌控一下局勢。
吃完飯以後,那群陰兵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了,柳澈悠哉悠哉地去門口的小溪旁釣魚。
陳皮從屋子裡麵捧出來一個罐子,裡麵裝滿了小麥種子。
“還挺悠閒啊”陳皮蹲在了柳澈身邊,笑眯眯地問道。
柳澈一看見陳皮這個笑容,立刻知道不好,連忙收起了釣魚竿,上麵掛著個水草,沒有一條魚上鉤。
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麼釣魚竿,就是一根隨手撿來的棍子,然後栓了根繩子,捆了根水草而已。
“怎麼了?要一起嗎”
陳皮先拍了柳澈一巴掌,心裡舒坦多了,把那個罐子擺到了他麵前,“咱們那點麵粉,撐不了多久,你不想著開源,反而在這裡釣魚?你這心挺大啊。”
“好家夥”
柳澈一時間有點發愣,這事他還真沒乾過。
前世都是機械化生產了,哪裡還用得著人力去播種呢?
今生同樣如此,也是直接買來的,真是個純新手,一點經驗都沒有。
陳皮盯著他彆跟我說你不會,趕緊去。
柳澈怎麼能看不懂他的意思呢,不會就不會,學著做唄。
“那行,我去了。”柳澈搬著罐子,往東邊的地裡去了。
陳皮笑笑,回了自己房間。趴在窗戶旁邊,看柳澈笨手笨腳地播種,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
他學的挺快啊,這才多久,就這麼熟練了?
陳皮餘光瞥到了床底下一個黑漆漆的壇子,從下麵托了出來。
一啟開那個封口,就聞到了濃鬱的酒香,陳皮肚子裡的饞蟲,徹底壓製不住了,端起那壇子,直接往嘴裡倒了一大口。
一直到他靠著牆,喘氣都有些粗重,這才把那壇子給放下了。
“這張家老祖宗挺會享受啊,這一壇酒,少說也得有幾百年了,沒想到竟然便宜了我們。”陳皮把那壇酒放到了桌子底下。
想到柳澈不能喝酒,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喝,他就高興。
陳皮都沒發現,自己才喝了沒幾口,臉色就已經變得酡紅了,連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出了房間的門,柳澈還在田裡播種,
一麵推著唐朝流傳下來的曲轅犁,一麵回頭看向了陳皮。
“中午吃什麼啊?”
“吃你!”
陳皮想都不想,這話就已經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