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吃完飯,換完裝,就出了青銅門。
沿著原路走回去,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景點,更底層的九龍抬屍棺,那座陰森冰冷的大殿。
那些蚰蜒完全不敢靠近柳澈他倆,隻敢在後麵,靜靜地看著。
吳協他們得走將近一個月的路程,柳澈隻走了不到一天,就到了外麵。
現在是1965年的夏天,越往下走就越熱,第二天的早上,他們倆就到了山底,陳皮已經安排了人來接他們。
那人穿著灰綠色的大衣,一臉剛毅,自我介紹道,“柳爺,我叫巴爾,滿族人,前年剛退役的。”
柳澈點點頭,這人他還記得,他父輩就在自己手下做事。
這也算是新型的子承父業。
“兩位爺,我查了去格爾木的火車,隻有後天早上那輛,這兩天兩位爺得在二道白河,住下了。”
巴爾說道。
“行,那就住下。我們不著急。”
這種事,急也急不得,他都在青銅門後住了幾十年,也不怕再等這麼兩天。
陳皮總覺得自己身上這身皮不倫不類,怎麼穿都不舒服,還得強忍著,不能表現出一點不對來。
不然黑背老六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柳澈他倆也沒坐車,就和巴爾一起慢慢走到了二道白河一個小屋子裡麵。
這屋子外表和內裡一樣的破敗,還不如他們在青銅門後住的那個小房子呢。廚房都是露天的。
除了一個大炕,還有兩套被褥,就再也沒彆的了。
也是沒辦法,這個時候不能挑剔,有個住的地方就不錯了。
巴爾說道,“兩位爺,附近沒什麼合適的的地方了,還請兩位彆嫌棄。東西都是齊全的,你們就先住著吧,我下去了。”
他其實還想多囑咐幾句的,比如,現在時代不同了,出門不能叫爺,稱呼同誌才不會被人視為異類。
現在買賣東西也被取消了,想吃什麼隻能自己種。
……
但是他不敢說啊,多嘴多舌的話,被製裁的還得是自己。
“去吧。”
柳澈在這屋子裡麵溜達起來,一路走過來,他隻覺得當時電視裡的景象,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陳皮,這地方,你沒來過嗎?”
一回頭,就看到陳皮也在四處溜達,柳澈覺得有點奇怪。
陳皮出去過好幾次的,難道沒在二道白河住過?
“沒有,我出來要麼是去查賬,要麼是去打探老九門的消息,一回到長白山下,就趕著回長白山了,沒在這裡住過。”
陳皮攤手,離家這麼近了,他哪有那個心思在二道白河住著啊。
柳澈笑笑,這回答在他意料之中。這事兒是陳皮能做的出來的。
“對了,還有個事,據說老五他們家又生了個兒子,已經是老三了,都快滿月了。”陳皮忽然說道。
“那咱們過去看看吧,好歹也算是侄子。”
柳澈是挺去看看,一直給吳協挖坑的三叔,嬰兒時期是個什麼樣子。
他倆要是出現在滿月宴上,那得引起多麼大的一番軒然大波啊。他這是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就要把這潭水給攪混。
中午,他倆又煮了一碗麵條,誰能想到,幾十年前威名赫赫的長沙柳爺兩口子,現在日子過的這麼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