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下雨。
柳澈也不去算命了,陪著陳皮在那個看起來搖搖欲墜,快要倒塌的亭子下麵釣魚。
兩個人在微風細雨中,依偎在一起。
前麵是湘江,屋滴落下有水紋波動,遠處層巒疊嶂,鬱鬱蔥蔥,仿佛一幅水墨畫。
吳協帶著阿凝走在湘江邊上,“我讓王萌調查過的,應該就在這一片,很快就找到了。”
阿凝有些不耐煩,不過也有好奇心勾著她。
她倒是想看看,這傳說中的九嬰道長究竟是什麼人。
根據吳協的陳述,在魯殤王墓裡,自己被那隻即將化蛟的蟒蛇一口吞下的時候,就是這兩位把她從那隻蟒蛇嘴裡救下來的。
她當初受重傷昏迷過去了,如果不是吳協的話,她完全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道長!”
吳協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對著他倆的背影揮了揮手。
柳澈兩人回頭一看,是吳協帶著一個一身工裝身材火辣,容貌豔麗的女子走了過來,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前幾天看見的阿凝嗎?
“拜見道長”吳協學著電視劇裡看見過的樣子,對著柳澈行了個稽首禮。
柳澈趕緊拉住了他,“有事說事。不是明天才走嗎?你今天過來乾嘛?”
天地良心,他不想這麼早就開始工作。
“你是求的考的手下?”
反倒是陳皮,看了阿凝一眼,就定了她的身份。
阿凝一臉震驚,還得硬撐著表麵的高貴冷豔,“你怎麼知道?”
“他還年輕的時候,曾經來過長沙,我們打過交道,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還活著,是我小瞧他了。”陳皮笑道。
阿凝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們老一輩的恩恩怨怨,不要總在他們麵前提好不好?
就提個開頭,具體什麼事也不說,吊著他們好玩啊?
吳協給自己辯解,“九嬰道長,陳爺,這不是事情突發狀況,我三叔他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又下西沙海底墓了,結果現在人失蹤了,我得下去找他去,有勞兩位走一趟。”
“酬勞一切好說,我隻想要我三叔平安,隻要有您兩位看的上的,都歸您兩位。”
吳協這是下血本了,想象一下墓裡的明洪武龍泉官窯青釉玉壺春瓶在向他招手,然後就投入了柳澈的懷抱。
啊,想想這個畫麵,就讓人心痛。
三叔啊三叔,等他們找到你以後,一定把你好好看著,再讓你偷偷跑出去,他就不叫吳協。
“挺有誠意啊孩子”柳澈被吳協這番話給逗笑了。
老五他們家人,都這麼有意思嗎?
憑著他們手底下的財富,那點墓裡的東西,還真入不了他們的眼。
陳皮的魚鉤一起一伏,他猛地一用力,一條最少五六斤重的草魚就被吊了起來。
“嘖,是條死魚”陳皮把它給拽了上來,嫌棄地搖搖頭。
吳協十分震驚,“死魚咬鉤,這條河底下,怕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
“嗬,它就沒乾淨過”
柳澈仿佛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往這條河裡拋屍的。甚至去取青銅鞭子的時候,都能看到隨著江水飄搖的一顆腦袋,從自己身邊飄過去。
“把這條魚扔掉吧。”吳協小聲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