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啊”胖子也不敢把箭給拔出來,默默看了一眼隔壁的柳澈陳皮,“這個,節哀順變?”
“你住嘴!胖子!”吳協用匕首割斷了袖子,左臂才得以活動。
這時候說這種話,不是存心讓陳皮難受嗎?
剛才陳皮情急之下喊的一聲柳澈,倒是見過沒人注意,自己都命懸一線了,怎麼可能去注意一個稱呼呢?
唯一一個有反應的,就是知道他們故事的張啟靈了。
“彆傻了…好好活著,答…答應我”柳澈說一句話都費勁,靜靜地看著陳皮,眼中是無儘的眷戀和牽掛。
陳皮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出來下一趟墓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鮮血從柳澈胸口湧出,無論怎麼堵都堵不住這個口子,陳皮想找出他倆以前存的那些療傷聖藥,但是摸了好幾遍,口袋都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澈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失。
張啟靈也在看著躺在地上的柳澈,神色晦暗不明。
吳協著急的快跳起來了,“九嬰道長,你堅持住啊,我不找三叔了,胖子也不找什麼明器了,我們這就往外走,把你送醫院裡去,你一定要扛住啊。你那麼厲害,怎麼可能出事呢。”
往後聽,甚至都有哭腔了。
這些話,吳協說出來安慰柳澈的,其實吳協自己心裡都不相信。
張啟靈猝不及防之下,被吳協抱了個正著。
不是張啟靈不肯用藥,按照柳澈現在的情況來看,除非是大羅神仙駕臨,不然救不回來了。
“不是,九嬰道長,你可是最厲害的,你怎麼能陰溝裡翻船呢?趕緊起來啊,我們還等著你繼續給我們帶隊呢。”胖子忍著腿上的疼痛道。
陳皮眼眶通紅,死死的盯著柳澈,他也很久沒這麼情緒失控過了。
他心裡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漸漸的,地上的血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柳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本來能說幾句話的,現在說一句話都費勁了。
隻能張了張嘴,隨後無奈地閉上,腦袋往一邊歪去。
陳皮心裡好像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兩行清淚流出,他手忙腳亂地去試地上躺著那人的呼吸和脈搏,都消失了,沒有了。
耳鳴聲越來越重,忽然感覺喉嚨一陣發癢,咳嗽了兩聲,硬生生噴出了鮮血。
吳協驚呆了,原來人在悲傷欲絕的情況下,真的會有吐血。
現場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你們乾嘛呢?玩spy呢?地上s我的這個兄弟,演的挺真實啊”
熟悉的,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眾人一起抬頭看向門口。
忽然發現這墓室都規格又變了,剛才那些陶瓷瓦罐,古玩字畫之類的東西都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水池子,裡麵黑漆漆的,離得遠了根本看不見裡麵有什麼。
再低頭一看,地上躺著的根本不是柳澈,而是剛才那個被射成刺蝟的人形怪壁虎。
陳皮的眼淚瞬間收回去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九爪鉤也隨之而來。
柳澈踩著空氣,騰空而起,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九爪鉤。
“你沒出事?也沒受傷?”
陳皮見這身手還有這說話的風格,信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