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上班第一次遇到好天氣,陳遊在公司跟沈露商量了一些假男朋友的細節,開車回家的時候,居然太陽還沒有下山。
隻不過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輛密密麻麻,都在艱難的蠕動。雖然是禁鳴笛,一些監管不太嚴的路段依然是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吵得人心煩意亂。
輕打了一下方向盤,陳遊駛離了當前道路。寧可多走一段路,也不想在堵成狗的主道上受罪,反正自己不趕時間,家裡沒老婆等著喂飯。
小路車少,但路並不寬敞,時而還有行人,電瓶車橫穿。速度提不起來。陳遊開得很慢,無聊的打量著旁邊的街景。
路過一家社區衛生院的時候,本來懶散的目光瞬間集中,緩緩踩下了刹車,打了轉向燈靠邊滑行。
因為他看到了熟人。剛從衛生院門口走出來的,是龔詩詩。
穿著厚實的毛呢大衣,沒有平時打扮得那麼精致。雙手都插在衣服兜裡,走得極慢。
不對,好像走路姿勢有點奇怪,還捂著小腹的位置,臉色也不太正常。這特麼是被誰禍禍了吧?陳遊撇了撇嘴,腳移到油門上,準備加速離開。
後視鏡裡,幾個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銷售人員圍了上去,跟牛皮糖一樣纏著,極力的在推銷著什麼。龔詩詩捂著肚子不停的搖頭,幾名男女還是口水飛濺,在奮力遊說。
誒~陳遊踩下刹車,緩緩倒了回去。
“上車!”打開車窗,什麼都沒問,衝著龔詩詩喊了一句。
站在原地的龔詩詩愣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恢複了平靜,小步走了過來。瞅了眼車內的情況。
意外的是,她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坐了上去。斜靠在頭枕上,一言不發。
“怎麼,看你這樣子,才墮完胎?”陳遊瞟了後視鏡一眼,輕聲問道。
龔詩詩瞪了他一眼,伸腿想踢椅背,不過可能是腹部很痛,嘴角抽了抽,輕輕嘶了一聲,縮回了腿。默默看向了窗外。
咦?扮可憐。陳遊搖了搖頭,歎道“叫你釣凱子。遭報應了吧,打孩子彆人都不願意陪你來。”
龔詩詩瞟了他一眼,依然不說話。
“你是啞了?”
“我能說什麼?”龔詩詩沒好氣道,“對,就是打孩子。你這不是來接我了嗎?”
陳遊罵道“滾,老子可沒跟你滾過床單。惡心!”
“惡心你還停下來,怎麼不繼續開?就當沒看到我。”
“我錯了。下回絕不同情心泛濫當聖母。”陳遊搖了搖頭,“下個路口你就滾下去,讓孩子他爸來接你!”
“哼~哼~”龔詩詩咬著牙,忍痛捂著肚子,死命踢他的椅背,“臭流氓,爛陳遊!一句好話都沒有,太氣人了!”
“吱嘎~”
陳遊把車停在路邊,大步衝到後排,拉開車門,一把拽著龔詩詩的手臂,使勁把她朝車下拖。
“放開!”龔詩詩氣呼呼的望著他,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汽,聲音帶著哭腔,“不讓坐,我自己會走!”
“趕緊的,彆磨嘰!”陳遊加大力度,使勁一扯,龔詩詩揣在大衣兜裡的手被拖了出來,之前白嫩,纖細的手纏著紗布,裹得像隻粽子,一看就是受了傷。
“怎麼回事,凱子還打你了?”陳遊鬆開了手,皺起了眉頭。